但这一个月的古墓苦修,反倒是叫他对于死亡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不知爹何时出关,孩儿到时亲自恭迎。”杨玄感问了句。
“不知!功成圆满,金身不朽自然出关。”朱拂晓在棺木内随口回了句:“你日后出去,全力炼化龙珠,不要惹是生非,需蛰伏起来。现在大隋的天变了,静候时机就是。”
“孩儿遵命。”听了朱拂晓叮嘱,杨玄感心中最后疑惑放下,然后转身走出了古墓。
古墓外
杨玄奖一袭黑衣,看着自暗道中走出来的杨玄感,忍不住瞪大眼睛:“大哥,我实在是不知道你为何做如此决定,竟然将所有产业变卖,换成金银送入古墓内。”
“为兄自有道理,你只管安心习武,断不会短了你的银钱,退下吧!”杨玄感对杨玄奖吩咐了句。
话语强势霸道,不给杨玄奖纠缠的机会。
杨素复活事关重大,他连杨玄奖都不会透漏,免得走漏风声惹出麻烦。
眼下大家虽然知道杨玄感变卖产业,守在祖坟前,还以为是自从尚书公死了,杨玄感知道时机,就此避开朝廷风浪,杨家一脉退出朝堂,静候下一次时机,不会有他想。
毕竟,将宝物埋在祖坟内,是很多家族的选择,倒也不是稀奇事。此风自古就有,否则三国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摸金校尉。
杨玄感走后不久,棺材盖子打开,只见杨素的尸体上冒出一股黑光,哪黑光在空中盘旋重组,化作了一具晶莹白骨。
再去看杨素尸体,此时‘砰’的一声化作齑粉,就此消散在棺木内。
白骨身的力量太强了,根本就不是杨素肉体凡胎能承受的。
扫视着屋子内那堆积成山的金银,朱拂晓摇头叹息:“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金山银山了。杨家几代人累积,却是便宜了我。”
说完话朱拂晓打开次元空间,然后将那金银装入金山银山中,就此从大地中遁走。
拍一拍衣袖,不带走一分云彩。
禾云楼上
三楼乃是不对外开放的私人之地
朱丹拿着账本,手中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作响,眉头皱起,时不时的在账本上添加几笔,或者是勾去几笔。
在不远处,张须驼站在栏杆处,看着中心处说书的先生,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恭喜大将军得证宗师妙境。”朱拂晓人在楼下,声音已经遥遥传来。
“你小子能看得出我突破宗师之境了?”张须驼看向门外,眼神里露出一抹诧异。
“宗师之境精气神圆满无漏,一眼便可看得出来。”朱拂晓轻轻一笑:“却瞒不过我。”
“你小子这一个月跑哪去了,老夫找了你一个月。”张须驼笑着道。
“出去办点事情,先生也该知道,我接济天下寒门士子,是需要大量银钱的。”朱拂晓将大氅解下,随意的挂在了门前的衣架上。
“你啊,这般大手笔,也不怕惹来祸事。”张须驼一双眼睛看着朱拂晓:“拉拢天下士子,就不怕别人在殿前参你造反?”
“谈不上拉拢,只不过是给天下寒士一个庇佑罢了。”朱拂晓看向张须驼:“况且,我这禾云楼太子也是入了股的,众位寒门士子拜的是太子门下,以太子为宗师。”
“你又何必惹麻烦上身?”张须驼盯着朱拂晓:“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现在各大世家将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那又如何?”朱拂晓轻轻一笑:“总不能只许那些世家对我出手,却不许我出手还击。”
“你培育出了寒门士子,可是没有利益牵扯,又有多少寒门士子能为你所用?”张须驼看着朱拂晓:“我可以很肯定的说,别看你汇聚了眼下数百寒门精锐,但只是众位寒门士子为了生计不得不委屈与你的脱身之计。一旦这些士子金榜题名,到时候世家稍一拉拢,呵呵……。”
张须驼轻轻一笑,声音里充满了嘲弄:“你的身上没有凝聚力,竖不起大旗,众位寒门士子是不会死心塌地跟着你的。除非你高居六部尚书之位,或者是为一国宰相,众寒门为利所驱,才会上下拧成一股绳。”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朱拂晓想起了一句话:
“我钱多,不在乎。”
“能为朝廷培育出以寒门士子,这些寒门士子能为陛下所用,为天下百姓所用,打破勋贵垄断,足矣!”朱拂晓抱着双臂:“我不过是看不惯勋贵的嘴脸,想要给他们找点麻烦罢了。”
“眼下他们或许会委身于权贵,但伴随着寒门的不断壮大,理念的不断冲突,寒门士子在朝堂中占据的比重越来越大,到时候天生便是敌对的立场。”朱拂晓笑着道。
他如何看不破人心?
遍数中国古今,包括一百零八世纪,做官的都属于文人,都属于儒家弟子。
可是男盗女娼,满脸仁义,骨子里写满了龌龊,又有几个好玩意?
都是喝着百姓血长大的!
寒门士子虽脱身于苦难,但却比那高高在上的权贵老爷,剥削的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