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不在这里，要到姐告。”缅甸男子也微笑着回答，完全没有传说中的纠缠不休。

“谢谢！”叶子凌礼貌地挥手，然后转身道：“走吧，去姐告！”

三人出了珠宝街，正好路上过来一辆的士，连忙上了车。司机问了声去哪，叶子凌道：“去姐告，找个赌石的地方玩玩！”

“那去姐告玉城。”司机答应一声，道：“兄弟，别怪我多嘴哈，那东西玩玩可以，但别太当真，莫想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总之一句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有道理！我就是想去玩玩。”叶子凌嘿嘿道，忽然又问：“师傅，玉石大王李佑军您认识吗？”

“李老板？咱瑞丽的名人啊，谁不认识？”司机看来非常健谈：“那李老板可是出了名的人物，不光是在瑞丽，就是整个云南，包括缅甸那头，名气都大大的……是个能人啊，赚了钱就做慈善，好名声都有了，政府都把他当成我们本地的一张名片呢。不过……”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叶子凌连忙问。

司机沉默了一下，但大凡健谈的人如果知道心里有点事你不要他说他还不痛快，显然司机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马上道：“不过今天早上听到一个朋友说那个‘军刀大侠’盯上他了……这不是扯吗？‘军刀大侠’杀的两个都是毒贩。李老板虽然有时过分一点，但归根结底算个不错的人，生意这么大，见人还三分笑……”

“他怎么有时过分了？”叶子凌马上抓住他话里的信息。

“就是有时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司机道：“有一次我送了一个他的客户到他那个玉石加工厂，广东人。那天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就突然想进去看他们解料，哪知到了他车间门口，就被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镖挡住，差点揍了我一顿……当时李佑军也看到了，不但没制止，反而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擦！”

叶子凌眨着眼睛道：“肯定是怕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吧？”

“解石有什么不该看的？”司机忿忿道：“我们这有句老话，解石不怕人看，越看越发！玉石生意做得大的也不只他一家，别人都欢迎参观，人气旺好赚钱嘛……就他弄得神神秘秘的。”

叶子凌皱眉道：“他天天那么神秘吗？”

“也不啊，就那天见鬼了。”司机说着，把车子一刹，道：“玉城到了，下去好好玩玩吧。”

“谢谢！”叶子凌付了车钱，向他道了声再见，便走进了玉城。一进玉城门口，就看到不少人或坐或蹲，面前支个摊子，上面放着一堆大大小小色彩斑斓的石头。有的摊子前人头涌动，有的却冷冷清清。而往里面去，都是装修精美的店铺，石头也被摆在齐腰高显眼的位置，不少还兼卖首饰挂件。

叶子凌三人转了一会，就看到有个摊子前围了一堆人，显然是有一块什么好石头吸引了他们。叶子凌也挤进去，果然见到一块很大的石头，外表一边呈黄褐色，一边灰色，几个人用着强光电筒凑上去不停照着，一边说着专业术语。旁边有个人不停往上面洒水，一边和石头主人不停讨价还价。这块石料开了一个小窗，清楚地看到里面绿莹莹的。开窗据说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非玉石泰斗级的人物不敢为之。这些小窗口是双刃剑，开得好赌出来的价值倍增，开得不好让人贬成半文不值。但现在人太聪明了，据说这个小小的窗口也能做假，贴上块从别的成色好的玉石上取下的一块皮，一块废石硬是让你看成宝贝……所以赌石这一门，不是行家就不要做梦，偶尔伸伸手碰碰运气是可以的，但想在这上面搞出什么名堂，怕注定只有失望。

这块石头看样子有五六十公斤重，几个人看了片刻，然后起身交谈起来，说什么种水怎样，色泽怎样，哪里有松花，哪里蟒带如何……反正叶子凌是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