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老人靠近夏添,后者已经先行离开,慌慌张张穿好一次性鞋套的乔树,慌忙的追上夏添。
夏添的双手背负身后,神色淡然。
沿途又遇到一批人,大致都认识乔树这张脸,毕恭毕敬点点头,并且让行,中途甚至有人夸赞乔树果真是说到做到,乔诗雨离逝这么久了,还依旧惦记曾经的情谊,实属难能可贵!
嘶嘶!
越是这样的言论不绝于耳,越让乔树心惊肉跳。
自家老爷子的初衷,不过是让他们做做样子,什么狗屁的情谊,0那都是忽悠人的假把戏,诗雨一家到底怎么死的,乔树同样心知肚明。
当然,夏添也心知肚明。
只是现在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可,外界都拿他当做有情有义的富家子看待,口碑越好,声望越举足轻重,牵连的麻烦就会越大!
“大家对你印象都挺不错啊?”夏添走在前面,问道。
乔树:“......”
“即使时隔多年,依旧忘不了这番情谊,甚至还公开埋怨,诗雨在遇到那么大麻烦的时候,竟然不主动找你这位堂哥帮忙?”
“要是提前通知,诗雨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夏添侃侃而谈,蓦然转身,好奇问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不是在埋怨诗雨,没有把你这位堂兄当回事?”
“不,不是。”乔树脸色铁青,心乱如麻。
“跟上。”夏添笑着回头,继续前行。
双腿如灌铅的乔树,最后是被谢不臣半扶半拎着,走上乔诗雨的墓碑前,阔别一年,再回故土,心境没太大的起伏。
依旧双手负后的夏添,静静凝望着墓碑上的已经发黄的黑白相片。
他向来不喜欢,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摩人性,但,人性的卑劣和无耻,总是不断的刷新他的世界观。
前有乔能故作失魂落魄得靠在诗雨父亲的墓碑前,嚷嚷着老天不长眼,竟害的他两兄弟,阴阳相隔不能见!
后有乔树公开回忆,曾经和诗雨的兄妹情义,中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埋怨着,这位已故堂妹,不拿自己当哥哥。
否则,事发后就该第一时间请他乔树去帮忙!
“既然兄妹情深,彼此了解,诗雨的一些习惯,你应该也心知肚明吧。”夏添捏捏鼻子,笑着问道:“比如,她喜欢吃什么?”
乔树:“......”
“她爱好些什么?”
乔树:“......”
“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又是什么?”
乔树:“......”
一连几个问题,乔树无言以对,待他错愕的抬起头,夏添的双眼中,泛起阵阵杀意。
“你连这些最基本的东西,都不清楚,哪来的脸面说自己和诗雨的关系深厚?”夏添冷笑道。
轰!
乔树顿时被吓得汗毛竖立,再这样糊弄下去,恐怕今天难逃一死:“对,对不起,关于乔家的惨案,和我真的无关,你要问责,也得找我爷爷,我只是个晚辈没资格参与其中。”
夏添侧着脑袋,不怒自威:“人死在你乔氏的手中,事后不仅没有半点负罪感,竟然还折腾出,怜悯诗雨全家,演着放下身段,守墓一年的恶心把戏?”
“你乔家,是真的活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