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刚刚清明的脑袋，好像又开始疼了，抬手从桌上拿了瓶矿泉水，一边拧开盖子喝，一边随口应付：“随便吧，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哦……”容子航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盛总爸爸，我妈妈是不是欠你钱？”

“噗……咳咳。”盛西岩被这一声称呼，呛得脸通红。

“盛总爸爸，你怎么了……你胸前都是水。”

“……”

从来都是他去笑话奚落别人，吝辈子没被人这样整过，举起矿泉水瓶他就想砸过去，可是容子航稚气单纯的脸映过来，他赶紧又收了手。

“盛总爸爸，你怎么突然呛到了？是因为我说错了吗？我妈欠不欠你钱？给你……”容子航一本正经地尬聊，伸手递给他一包纸巾，以示安慰。

盛西岩深吸一口气，堪堪把怒火压下去：“嗯？欠什么钱？”

“就是那个……衣服钱，妈妈说她要赔你衣服的。”

盛西岩这才想起来，他说得是自己的礼服：“哦，那件啊。”

听他这么说，容子航挂出三缕愁容：“原来是真的啊，那你的衣服很贵吗？因为这个，我们今晚都没敢多买吃的。”

盛西岩想了想，那身礼服应该也就十几万吧：“不算贵，还好。”

容子航眨了眨眼，突然从沙发上出溜下去，进了自己的儿童房，过了没几分钟，他又颠颠地跑回来，凑到盛西岩跟前，递过来一个信封，小声说：“那这个够不够还你？”

盛西岩低头看了一眼，那信封是个红包，上面端端正正写着“容子航压岁”六个大字。他打开看了看，一千八。

“你的？”

容子航点了点头，鬼鬼祟祟瞄了一眼在厨房做饭的容堇：“小姑奶奶给我的，很多吧，都给你，够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