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大汉面色上那一丝惊慌,并没有逃得过田小凡的眼睛。
他跟自己一样,全都是相师出身,别说是惊慌,哪怕是一丝犹豫,都是自己这类人的大忌,这位比自己可能入行还要早,功夫更是强自己两倍不止的人物,怎么可以轻易在自己这个同行面前,露出这么个大破绽?
做为相师,哪一个不是心思缜密异常,更何况,他刚才可能跟本就不是说错,而可能是故意用这种办法,想将这件事透露给自己。
那么,就算他不是江相派人,估摸着也是跟自己的门派,有着莫大的联系。
而做为江相派人,什么才是生存之本,那自然是以骗术首屈一指,一个小局自然是可以信手拈来,可如果要做一个大局,则是少则一个月,多则数月甚至半年之久,可以说是环环相扣,有一环出现问题,都可能导致漏了局。
而像这种大局,如果真的漏了,那可是轻则也要伤筋动骨,重则将是性命不保。
如果说他们这种人也能在同行面前说走了嘴,田小凡是万万不信的。
“道兄,我想,你这一次,不可能是专程来给小弟送钱的吧?”田小凡转而一笑,道。
既然现在已两月有余,他才将这钱给自己送回来,那就说明,在他被找到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那边的事他早就已经解决好了,要不然他怎么可以直到现在,才跟自己提起这件事。
不过,对于这件自己已经早就忘在脑后的事,田小凡也是不想再过多的追究,毕竟,听他的话,那人已经被自己给整惨了,这也算是让他的贪色,得到了应有的教训,如果自己再抓着不放,岂非坏了自己的度量。
而这东北大汉,偏偏早不来晚不来,恰巧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恐怕应该是另有来意才对。
果不其然,田小凡的话刚一问出,这东北大汉,便是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兄弟啊,看来,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东北大汉很欣赏的在田小凡的肩膀上拍了拍:“不错,这次给兄弟送钱,只是其一!”
说到这,东北大汉便止了声,而是饶有意味的,盯着田小凡看,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那不防猜猜看!
“那其二呢?”
田小凡却是根本连猜的意思都没有,而是直直的反问道,他可没有那个心情去猜这个,虽然自己也会算,可比起这东北大汉来,那至少还差了一个层次,要不然,也不会刚才差点连他是谁都没有认出来了。
你这种完全是在浪费自己脑细胞却没有丝毫好处的行为,田小凡可没有什么兴趣。
“好无趣,好无趣!”
东北大汉一见,那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连道无趣,可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失望之色,反而依然是那一副笑脸。
“兄弟啊,咱们好歹也是算尽天机之人,说话这么直白,可是太煞了这大好风景啊。”
田小凡嘴角还是微微翘着,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却是暗骂,好你个老小子,跟自己说话是总是那么拐弯抹角的,自己一问到关键的地方,就扯什么天机不可泄漏什么的来敷衍自己,现在到想着让自己配合他了,自己可是没那个闲功夫,看样子,他这次也不可能是为了自己来的,恐怕是有求自己才是吧。
要不然,他也不会刚刚故意说走了嘴,有意让自己听出他的背景门道了。
不过,田小凡对于他的真正身份,却是没有妄下定论,相师一行,本就是满口糊言,真话多假话少,以骗人为主,如果自己真的听信了他的话,那才真叫一个傻缺了。
自己想知道他的身份那还不容易,根本就不用猜,只需回老家问师父便是,他老人家可是江相掌门,而这东北大汉,又是刚刚在那里来的,自己的师父哪有不知道的道理,比起在这里让自己来瞎猜,那还不如自己回家睡个觉来得舒坦。
“道兄,还恕小弟道疏才浅,还望道兄直言。”
听话,东北大汉眼珠一转,也不再兜圈子了,而是捋了捋自己的下巴:“兄弟啊,不是我不想直言,而是,这件事,实在是跟兄弟你有关啊,而且,说不定还会影响你日后的命数,这话,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好!”
田小凡眉头一挑,心道,什么?影响自己日后的命数,刚才他不还跟自己说什么因为现在自己并无大碍,所以什么天机不可泄漏来着吗,现在又弄个什么影响自己的命数。
不过想想也就是了,莫不是,他跟自己,也用上了江相派的六字真言了,这还真是拿自己当成了小孩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