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炎炎如火,白旭却像掉进了冰窖似的混身冰冷,暖风吹在身上如同冷刀,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在她的皮肤上攥起。
她握枪的手微不可见地颤抖着……她在这儿工作了四年,每一又白眼珠的主人都是她熟悉的战友。
杨威气喘吁吁地赶上来,往里一看,推推发呆的白旭,背靠着玻璃门警惕地防备着院子里围拢过来的活死人:“怎么办?”基地的院子看起来并不大,但是他能看到的活死人就得有二三百号。
其中穿着军装的活死人却只占了一半,看另外一半活死人的装束应该是附近的居民。
杨威看着一层层围拢过来的活死人,心中闪过一丝悲怆,国内的枪支管得严格,当兵的平时站网带的枪要么是假的,要么枪里就是没子弹,这么大的基地,少说也得有个几百上千人吧?人手一支步枪,还顶不住活死人么?
直接感染者毕竟是少数,三楼以上,幸存者应该不少才对。
任菲猫在车上,小心地抻着脖子左看右看,发现所有的活死人都奔着杨威的白旭去了,她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能安静一会儿,可接着又为杨威担心起来:这么多活死人,他能应付过来么?
“冲进去!”白旭毫不犹豫,掏出口罩捂在脸上。
防毒面具虽然效果好得多,但在这种天气下戴那玩艺儿,用不了多入就能憋出一头汗,她的身体还没恢复,非捂中暑了不可,况且面具上的观察口视角有限。口罩的效果虽然差些,但事后全身消毒也没问题。
杨威同样掏出口罩戴好,活死人距离他们俩已经不到二十米了。
正门内的活死人发现了白旭和杨威,同样直奔门前,门里不像外面空间空阔,一旦让三十几只活死人堵死正门,白旭和杨威就只能和眼前的几百只活死人还有附近源源不断的活死人援兵拼命。
杨威的心脏好像一只超负荷运转的水泵,轰轰地跳动着,呼吸听在自己的耳朵里好像闷雷,抓好着步枪的两只手掌心全是汗水。
“快呀!”他焦急地催促。
白旭一推门,“嘎啦”一声,纹丝不动!
“锁上了?”白旭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什么?”杨威再也忍不下活死人的步步逼近,扣动扳机,步枪吐出一条条火舌,颗颗子弹不离十多米外的活死人,“快去看小门!把门锁打烂,快!”
以白旭的杨威为中心,几百个活死人距离他们两个已经不足十五米,无数狰狞的脸孔和枯干的胳膊像茂密的野草一样伸向两个人,活死人像哮喘病人一样特有的嗬嗬低吼清晰可闻,杨威每一枪打过去,穿透力极强的弹头都能钻透几只活死人的身体,可若是没有直接击爆活死人的脑袋,不知疼痛为何物的活死人根本不在意身上多几个窟窿。
倒下的活死人迅速被后面的活死人淹没,连浪花也不起一朵。
一个弹匣三十发子弹飞快地打没了,活死人却步步紧逼,根本没后退一步。包围圈已经不到十米了,密密麻麻的活死人就像一座会移动的森林一般步步紧逼。
已经来不及换弹匣了……
枪声不停地在白旭的身边爆响,她一推边上的小门,一样锁得死死的,她记得小门的插销是在门的上方,举起手枪照着插销的位置就是一梭子,一脚踹到门上,咣地一声,门还是没打开。
活死人群已经进入十米之内,用不了几秒钟就能摸到两个人!杨威顿时急红了眼,步枪一背,抽出腿上的手枪,照准门玻璃就是几枪,子弹不仅在门玻璃上打出一溜碎纹,还掀翻了门里三只活死人。
杨威一脚踹在破碎的玻璃上,“哗啦”一声玻璃碎片漫天乱飞,杨威冲白旭一摆头:“快走!
杨威踏着满地的碎玻璃钻进门里,枪枪不离活死人脑袋,崩飞的黑红色粘液溅满了墙壁地面里层的玻璃门还有活死人的身上。
手枪里的二十发子弹看似不少,但是连打玻璃带打飞,最后杨威也只撂倒七八只活死人,手枪套筒“咔”地一声挂机了。
杨威瞳孔急缩,脸色煞白——什么时候没子弹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断档?前面的活死人离他不到两米,外面的活死人一群群地聚集到玻璃门外,几只靠近玻洞的正跌跌撞撞地钻进门!
前有阻截后有追兵,怎么办?
就在胖子一愣神的工夫,位于他侧后方的白旭举起了换好弹匣的手枪,乒乓的枪声再度响起,靠近杨威的活死人一个个倒下,她的射击精度可不是二道茬子的杨威可比,枪枪不离活死人头部三角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