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菲有气无力地叫了他一声说:“胖子,我发烧了。”她的声音有一点哑,沙沙的。
杨威一口水吐到窗外:“你全身都是伤发哪门子骚?”他平时和朋友们闹习惯了,浑话脱口而出,说完了才意识到情况不对,直着眼睛愕然问,“你说你发烧?”
任菲昏昏沉沉的根本没听出杨威话里的意思,“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声音小小的。
胖子仔细一看,她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晕红,嘴唇干干的,像缺水的稻田。摸摸额头,他的大手却没能感觉出烫来。
“你可真麻烦!”杨威小声地嘀咕抱怨着,从她的脚底下拉过背包,翻出体温计甩了甩直接塞到任菲的胳膊底下说:“自己夹住!”说完又开始翻找退烧药,一边翻还不忘数落任菲:“你说你,我准备了那么多药,自己一样没用上,全用到你身上了,合着我全是给你准备的!我告诉你说,你要是再出点毛病,我可收你药钱了啊!”
他找出了几粒扑热息痛喂任菲吃下,又拿酒精抹了抹她的额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从任菲的任命底下抽出体温计。
杨威转动体温计,水银柱顶端停在三十八度四,还好,烧是发了,可还不算高。他想不起来发烧需要注意什么,把任菲那件警服上衣盖好,又脱了战术马夹,把自己那件沾满汗臭的上衣脱下来加盖一层。
这样应该行了吧?胖子觉得她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一床暖和的被子!而且他不知道任菲是因为着凉还是因为伤势恶化才发烧,可这个时候,到哪里去找医生?
解决一样是一样吧!杨威决定走一步算一步,启动引擎向前开去,两只眼睛像雷达一样左左右右一个劲地寻摸。
任菲头晕归头晕,可意识还算清醒,引擎启动的噪音惊动了她,躺在椅子上顺着头上的车窗向外看,正看到一片阴霾的天空。
“阴天了?”刚喝了点水,她的嗓子不那么干涩,声音好听不少。
“嗯。”杨威的技术还不熟练,眼睛紧盯着前面的路不敢分心,昨天夺路狂奔时的状态不翼而飞。
都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昨天傍晚明明霞光灿烂,一早起来却阴云满天。
任菲心里一颤,担心地说:“今天不出太阳,温度高不起来,活死人不会躲起来,你现在上路,和昨天晚上走有多少区别?”她一着急,脑袋竟然清醒不少。
“区别大了,晚上最显眼的是车灯不是引擎响,白天就算车声吸引活死人,也没灯光那么夸张!得了,你知道那些都是我教的,我怎么可能冒险?”杨威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刚才单独干掉一只活死人,不知道这算不算冒险!
“再说,要是一会下雨,水声就是最好的掩护,活死人听不出多远,更看不清楚,比青天白日的到处跑安全多了。”其实他也拿不准雨水对活死人有多影响,但活死人怕热,就应该不怕冷才对!
怕热的原因是体内失水,那雨水会不会给不懂喝水的活死人补充一部分水分?杨威脑子时突然冒出个令人惊悸的念头,随即又被他自己否定了。
就凭活死人的嘴从天上接水吗?能接多少?还是说它们的皮肤和两栖动物一样能吸水?
“现在下雨了么?”任菲侧耳倾听,没听到雨滴打在车上的声音。
“还没有,不过七月份本来就是雨季,最近连着几天放晴很少见,这次少说也得下个两三天吧。”越野车经一个路口,这是一条通向北方的公路,杨威却没转弯,而是仍然沿着外环路往回走。
任菲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还当车已经离开了市区,简单的几句话耗尽了她不多的精力,心思安定不少的她没多久就在越野车规律的轰鸣声里睡着了。
杨威把车开向通向市内的路口,远远地停下来,踩刹车挂上空档,举起望远镜四处观察。
外环路只有和市内主要道路接通的地方才繁华一点,这儿的店铺不少,他现在要找的就是卖被褥的地方——可什么样的店能卖这种东西?床上用品店开到这种地方来不赔死才怪!
其它的店铺还有卖这些东西的吗?他想不出……诶?杨威的眼睛突然一亮,望远镜停在一间店面上,不大门脸前晃荡着三五只活死人,狭窄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劳保用品店!
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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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零点的推荐票和收藏……
有件事很奇怪,为什么我的老书也好新书也好,发言的书友都很少,提意见的也不多,书评区总那么冷清?如果不是每天上涨的点击,我还当这本书又完蛋大吉了。
难道大家就一点想法也没有么?我手里的精华好多,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的全烂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