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顾瓷脱了高跟鞋蹲下来，冷静地查验她的心率，脉搏，眼球，双手交叠在她胸前，做心肺复苏。

顾楚韵跑到楼下时，惊慌大喊，“姥爷，舅舅，不好了，顾瓷把奶奶气晕了……”

蒋君临一惊，匆忙上楼，他和蒋明华冲过来时，顾瓷正在给老太太做人工呼吸，且在急救，蒋君临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老太爷一看这场景，眼前发黑，差点没站稳。

顾楚韵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老太太身体不好，若是没熬过去死了，顾瓷就是蒋家的罪人，蒋家和顾瓷本就没什么感情，会非常痛恨顾瓷。

医院里，顾瓷靠墙，疲倦至极，林春丽红着眼睛，几名亲戚指责顾瓷气老太太，害得她进手术室，顾瓷说，“我上楼时，她已经昏迷在地上，我在做急救，这就是事实，你们信顾楚韵，随你们。”

蒋君临沉声说，“奶奶手术还没结束，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我会告知你们。”

亲戚们都走了，只剩下老太爷，蒋明华夫妻和蒋君临。

老太爷说，“小瓷，我们相信你。”

顾瓷沉默，不做声，顾楚韵这一招，实在厉害，若老太太死了，死无对证，隔在她和蒋家之间就是一条人命。

总归会有隔阂。

“小瓷，奶奶手术会很久，你今晚也很累，要不要先回去休息？”蒋君临问，“爷爷说得对，我们都相信你。”

“我等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凌晨三点，手术室的灯总算灭了，医生出来，轻轻摇头，“情况很糟糕，我们暂时稳住了她的病情，家属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老人家基础疾病比较多，并发症也多，也就这两天时间了。”

蒋家人愁云惨淡，老太太进了ICU，顾瓷心里并不好受，她深呼吸，“哥，你把姥姥的心脏病史发给我，详细的，我先回家了。”

“好，你累了，好好休息。”

“好！”

顾瓷大步离开，林春丽忧心忡忡，“妈要是有三长两短，小瓷和家里怕是会有隔阂。”

“我已经派人去找最好的心脏医生。”蒋君临说，“可惜诺斯医生一直找不到，如果他肯为奶奶开刀，一定能成。”

“继续找，不管多少钱，一定要把人找到。”

顾瓷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车，她闭上了眼睛，“师傅，去郊野监狱。”

“凌晨三点，去郊野监狱，你有病吧，不去！”

顾瓷扫了微信码，“三百够不够。”

“你早说嘛，走咧！”师傅凌晨三点在外讨生活，也是不容易，话痨，“小姑娘，这么晚去郊野监狱做什么，荒郊野岭的，那边关押的都是重刑犯。”

顾瓷沉默，不语，她受到蒋君临发来的心脏病史，顾瓷一字一句看得很认真。

“你这小姑娘，长得俊，脾气也大。”

“师傅，安静点。”顾瓷揉了揉太阳穴，师傅见她心情不佳，闭了嘴，心中暗忖，他拉过一个从郊野监狱释放的女囚犯，感觉这小姑娘和那女囚犯，都有一种监狱出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