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君翊脑袋嗡地一下炸开,直觉就是这个人,浑浑噩噩的开口:“好像是他的…他女朋友来我这儿检查。”
“或者是妻子。”
简君翊想起温雅无名指上发暗的戒指,在他眼里却像把闪着寒光的刀。
简易一下嗤笑出声:“外面还有敢自称顾皓文老婆的?那男人玩过的女人那么多,敢说自己是他女朋友的也没几个。”
简易很忙,招呼了两声对面都没人应就说了句改天见面聊就挂了电话。
简君翊怔怔地站在水池前,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年头重名的人多了去了,可越想,就越诡异地确信,这就是事实。
他狠狠砸向面前的玻璃,心也跟着被砸破的玻璃碎成七零八落的。
他怎么能相信,怎么敢相信,他难得喜欢的人,想疼的像宝贝一样的人,在那么脏的感情里被作践成这个样子。
冷清的高级公寓,永远只有温雅一个人待的家,烧得神志不清还在恳求那个男人不要欺负她,病得都快死了还在心心念着要和他有个孩子。
简君翊的心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炸,嘶嘶啦啦地疼。
等简君翊再回到急诊室的时候,温雅已经不在了,他看着空荡荡的床,陷入沉思。
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开出了医院,在马路上行驶,沈助理坐在副驾驶上,忍不住回头问:“太太,您还没退烧,为什么不住院呢?”
温雅不自然地看了看窗外,随口说:“我不喜欢医院的气氛。”
消毒水的味道和半夜传来的哭嚎,总会让她想起自己每一次走进医院所要面对的,不得不接受的生离死别。
沈助理也没再说什么,把温雅送到家,又从包里掏出医生开的各种退烧药,解释了服用方法才离开。
温雅没料到的是,顾皓文突然就回来了。
她睡眠浅,半夜十一点时候,门才响动她就惊醒了。
温雅扶着墙踱出卧室,“回来了?”
顾皓文换上拖鞋,挑眉看她,“怎么还没睡?”
“才醒,你怎么突然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顾皓文一伸胳膊就把温雅圈进怀里,压在沙发上:“太晚了,就没说,沈助理跟我说你发烧了,我不在家,你都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顾皓文去捏温雅的鼻尖,有些突兀地亲昵。
他抱住温雅,在她耳边低沉出声,“我很想你。”
耳后本就是温雅的敏感地带,加上顾皓文磁性好听的声音,温雅根本抵抗不住,这是顾皓文惯用的求欢手段。
但温雅这次只是皱了皱眉,从喉间泛起恶心来,她不想和顾皓文厮磨,抬起手稍稍回应一下,“我很累,你应该也很累,快去睡吧。”
“怎么了?”顾皓文捧起温雅的脸,眼神里满是探究,“你这段时间都很怪。”
他手指间的薄茧磨地温雅的皮肤微疼,她依旧皱眉,沉默不语。
“嫌我不在家冷落了你?这是在闹脾气?”顾皓文的语气轻描淡写,就像在哄耍性子的孩子,眉眼间透出些许戏谑的意味,“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温雅抬眸看了一眼,电光火石间,又垂下眼皮,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显得无辜又乖巧。
顾皓文都分不清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刚才温雅眼神里的冷冽。
温雅从来都是温润地像水,却在那一瞬间就倨傲冷硬地像结了冰,周身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寒气。
顾皓文忽然就想起在上海那天晚上温雅打来的电话,他也不知道温雅有没有听到孟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