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赖超笑道:“小王爷派人去见达勃信义说明此事,他必定不敢比给小王爷面子,不过末将以为就算达勃信义给小王爷面子,故意拖他几天,这还不够!”
拔拔烨疑惑道:“还不够?”
“是的!小王爷您想想,就算您给达勃信义打招呼,他顶多也只能拖个两三天,若是拖的时间太长,他也顶不住,一旦出事就会查到他的头上,他不会那么傻!若想保证在军粮吃完之前让赵俊生无法返回,还必须另想办法,末将倒是有一个想法,只是由末将出面不太方便,还需小王爷派人才行!”
拔拔烨盯着贺赖超看了一会儿,说道:“说吧,你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
“派人收买赵俊生手下的人在途中给拉车的马匹和驴子喂食时加点料,让骡马和驴子没有力气拉车,只要耽搁两三天就大功告成了!末将身边的人若是出面,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但小王爷若是派人出面就不易被人认出,所以······”
拔拔烨没想到贺赖超这个人竟然能想出这么歹毒的主意,一时间对贺赖超极为忌惮和警惕,心中告诫自己,日后与此人打交道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拔拔烨点点头答应:“好,此事我会安排!”
次日一早,辎重兵们照常进行了早操,吃过早饭之后就在赵俊生的带领下出发了,他留下第二营看家,带着第一和第三营出发,随行的有一百多辆大车,不管这能带回来多少粮草物资,多带一些车马是绝对没错的。
辎重车队经过镇戍军大营辕门门前时,镇戍军的兵卒们正在校场上操练,花木兰披着披风站在寒风中不时的跺跺脚、搓搓手,翘首张望。
赵俊生骑着马在队伍中部走着,看见花木兰后立即打马跑过来,跳下马问道:“木兰,你看着大冷天的,我不是不让你送吗?”
花木兰不停的搓着手笑道:“正好没什么事,所以就来了。对了,夜晚在野外宿营很冷的,你带了褥子没有?路上要多穿衣裳,别冻着了!”
“都带齐全了,冻不着的,你就放心吧!”赵俊生说着摸了摸花木看的手,冰冰凉凉的,连忙说道:“你看你的手都得这么冰凉的,快回营吧,我过几日就回来了!”
“没事,你走吧,我看着你走,等你走远了,我再回营!”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赵俊生伸手摸了摸花木兰的脸,深吸一口气,转身上马,打马快速飞奔而去。
冬天的阴山脚下一片荒凉,走到哪儿都是一片肃杀之气,枯黄的野草、掉光了叶子的树木和连绵起伏不定的丘陵就是整个世界的背景。
就算有绵绵两千里的阴山挡着,北方的寒风依然无孔不入的吹来肆虐着大地,带走了生机,带来了严寒。
如刀割般的寒风吹在脸上实在让人难以忍受,还没过一天,赵俊生脸上的皮肤就被吹得开裂了,嘴唇也干枯裂开,活像好几天没有喝过一滴水的样子。
“吗的,这该死的鬼天气!”赵俊生忍不住咒骂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小瓷瓶装的绵羊油,用手指头抠了一坨在脸上擦了一遍,总算感觉舒服了一些。
天色阴沉沉的,赵俊生抬头看了看天色,听着呼啸的寒风肆虐的声音,他有一种似乎是不祥的预感,若是行军途中下大雪那就乐子大了,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紧迫感,当即下令:“全军提高行军速度,全速前进!”
从金陵到善无县有一百七十里,原本是三天的路程,赵俊生带着队伍急行军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走完了,不过这也让整个个辎重队的兵卒们劳累不堪,抵达善无县之后很多人的脚底都磨出了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