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聂三虎回来后,魏廷在衙门和聂三虎的住所都安插了探子,每天勤勤恳恳的按照秦隽的要求给秦隽发信,报告聂三虎的动向,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都要记的一清二楚。
魏廷不明白秦隽为何如此提防聂三虎,照他来看,聂三虎不可能背叛他们的。但秦隽吩咐了,他只能照做。
秦隽看魏廷的报告,聂三虎自回来后,从来没有找任何理由接近过太守府后院,也没有在和未秋造成“偶遇”,心里微微安定,觉得聂三虎这次应该是吃足了教训,收了不该有的心思。
倘若聂三虎愿意为他效力,他可以不计前嫌。
安心的同时还有些苦逼,他在前方打仗,还得提防着有人在后方挖墙脚。走了一个姜泽,原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想到又来了一个聂三虎。
在卢氏五七的那天,秦隽带着秦衡先行一步,回到了聊州,留下卢炳在巴陵三府收拾秋粮。
未秋早已经接到了信,准备好了上坟用的铁锹和纸钱,带着儿女们在卢氏的墓地等着秦隽和秦衡。
因为秦隽回来了,卢氏的五七办的比葬礼还隆重,聊州所有的官员和世家都来了,不少人还带着女眷,想和未秋打好关系。
一天下来,未秋累的躺床上不想动弹。
给秦太守的母亲过五七不过是个借口,那些人只是想和秦隽拉关系罢了,想到这里,未秋就忍不住叹气,人一旦走的高了,不管干什么,都不是那么单纯了。
当年给秦筑办葬礼时,隆重程度恐怕不及今天的百分之一。
夜幕降临后,秦隽和秦衡还在前院恭送客人,送走完所有人后,秦隽匆匆回了后院,洗过澡后,钻到了被窝里,从背后搂住了已经睡迷糊了的未秋。
还是搂着媳妇睡觉舒坦啊!秦隽心中满足的感慨,未秋生完孩子才两个月,他只能摸摸亲亲解解馋。
未秋“嗯”了一声,醒转过来,看桌上的蜡烛都烧了大半了,嘟囔道:“那些人都走了?”
“都走了。”秦隽低声说道,“脚怎么这么凉?把脚搁我腿上,我给你暖暖。”
未秋翻了个身,头枕在秦隽胳膊上,把脚贴到了秦隽腿上,又笑眯眯的把手也放到了秦隽后背上,秦隽刚泡过澡,身上热,而且他火力大,有他在,被窝一夜都是暖烘烘的。
“阿敬乖不乖啊?”秦隽问道。
未秋笑道:“比阿衡乖,比阿毅皮。夜里饿了哭闹起来,一嗓子嚎的一院子不得安生。”
以前秦隽还未发迹时,都是未秋夜里带孩子,后来条件好了,请了不少乳母和仆妇,变成未秋白天带孩子,乳母夜里带孩子。
“我不在家,辛苦你了。”秦隽说道。
未秋笑道:“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再多的事还不是我一句话吩咐下去,下面的人照做么!没有你辛苦才是真的。”
秦隽搂紧了未秋,说道:“夫妻之间,说这个就见外了。如今荆州和巴陵三府是我们的地盘了,那边湖多,风景也好,听说夏天的时候,湖里开满了荷花,很是漂亮,到时候我们带着孩子去看看。”
未秋手抵在秦隽的胸口,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问道:“是不是打完这一仗后,还要继续打?”
秦隽说道:“巴陵三府挨着马俊的地盘,他不会坐视我占了这个好地方的。先前他按兵不动,没有占了这个地方,不过是忌惮着周隆,怕动作太大引来周隆的不满。现在我把这个地方占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替周隆讨伐我,和我抢巴陵三府。”
“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未秋问道。
秦隽铿锵有力的说道:“倘若他不出兵,我当然和他相安无事,倘若他想来抢,那就打一场,分了胜负再说!”
他不是懦夫,当然不惧有人来挑战他。他所占有的东西,全都是他的妻儿的,谁想来抢,先问问他答应不答应。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早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保护妻儿,就必须先强大自己。
“我只是担心你..”未秋喃喃道。
秦隽握紧了未秋的手,说道:“周隆除了是耍阴谋上还有点能耐,其余一无是处,他镇不住这些地方豪强。马俊盘踞江南多年,和我们南北相望,你当他就安心当一个江南王?他若想扩展地盘,肯定是要北上攻打山东,我们和马俊早晚有一战,必不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