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井麒如释负重,他就怕秦隽这个大孝子直接撂挑子,带着军队走到半道回去奔丧了,他要是不把秦隽劝住,已经把军队拉去雍州,摆开架子,只等盟军到来大干一场的井恪真的会揍死他。
说完这句话,井麒顿时恨不得往自己脸上拍巴掌,连忙说道:“姐夫,我有口无心的,您别介啊!”
“怎么会!”秦隽难得的对井麒露了个笑脸,亲切的拍了拍井麒的肩膀,“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紧张。”
井麒嘿嘿笑了笑,他能不紧张吗,这次的联合会战是井恪筹划多时的,半点都不允许出差错,只要秦隽能带兵继续行进,他把秦隽当爷爷伺候都行!
“我跟你们一同去雍州。”井麒说道。
秦隽想了想,说道:“这个倒不必,我们几十万大军走的慢,你带上几人轻骑快马,赶去义城给阿恪送个信吧。这会儿上我母亲过世的消息恐怕该传到雍州那边了,万一有什么传言,军心不稳。”
“那好,小弟就在义城等着姐夫了。”井麒抱拳说道。
秦隽微笑着看着他骑马走远了。
事实上,秦隽的几十万大军走路并不慢,井麒快马加鞭到达义城的第二天早晨,起床后爬上了义城的城墙,看到了列队整齐,军纪森严的千军万马,几十万士兵沐浴着秋日的朝阳,静静的站在那里,冰凉雪亮的刀枪反射着阳光,无形中给了人沉重的压力。
“秦隽的军队不错啊!”井麒喃喃道,他这是第一次看到秦隽的部队,整个军队给人的感觉就像秦隽一样,冷硬强大。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股从心底冒起的压迫感,自家的军队虽然数量上多于秦隽,但从质量上看,实在不能跟人家比。
正当井麒叹气的时候,有传令兵上了城楼,禀告道:“二爷,大爷让您赶快去他那里,他有事要问您!”
“没说什么事?”井麒问道。
传令兵摇摇头,“没有。”
等到了井恪的营帐,井麒刚掀开帘子,就被里面的井恪一把扯了进去,劈头就问道:“秦隽呢?你不是保证说他来了么!”
井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井恪的营帐里大将和谋士们都在,个个面容严肃,便问道:“怎么?他没来?”
“只有秦衡和卢炳来了!”井恪略有些烦躁。
井麒一怔,说道:“不应该啊,当时秦隽和我说的很清楚,他不会回家奔丧的,聊州有姐姐在,他很放心..”
“属下暗地里清点过了,他们带来的人不足三十万,顶多二十七万的样子。”一名将军说道。
一名谋士连忙说道:“定是秦隽出尔反尔,怕被天下人扣上不孝的帽子,中途带人回家去了。”
“不可能!”井麒皱眉叫道,“秦隽不是那样的人,他既然答应了我不会回家,那肯定就不会回去!而且秦衡来了,他若是回家奔丧,哪有不带着长子的道理?”
“二爷,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许是他怕得罪我们..”那谋士还要说什么,被井恪摆手制止住了。
井恪皱眉,看着桌上的地图,摇头道:“我看秦怀初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他分得清楚什么事重要什么事不重要,名声什么都是虚的,他何曾在意过这个。他母亲已经去世了,他这会儿上急着赶回去,也赶不上葬礼。”
“那大哥你还有什么在意的?”井麒不解的问道,“说不定秦隽有事,过一两天就到了。”
“我问过卢炳了,卢炳亲口说秦隽不来了,由秦衡全权负责。”井恪说道。
井麒大咧咧的没当回事,“有卢炳和秦衡在也是一样,反正他们军队都来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井恪问道。
“奇怪什么?”井麒下意识的问道。
井恪冷笑了起来,手指敲着桌上的地图,说道:“你回想一下,但凡是秦怀初要打的仗,无论大小,哪场他人没有在?秦隽对雍,荆二州和南方三府同样志在必得,这么重要的时候他竟然不在,必有阴谋!”
“他总不至于联合雍,荆二州的人来害我们吧!”井麒底气不足的反驳。
井恪也觉得秦隽虽然不算个好人,但绝不至于卑劣到这份上,他有些烦躁的低头看向了地图,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了。
突然他看到了地图上的某一点,蓦然瞪大了眼睛,失声叫道:“平阳郡!崔佑在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