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话还是那么多。”正弯腰在衣箱中翻腾着什么,茶心嗔怪着说道,回头看到顾白羽那低头看医术而不闻世事的模样,招手对着绿衣说道:“快来帮我找找,小姐那件常穿的浅紫色落纱襦裙不见了,我明明记得放在这里了,还有我的那件杏色的纱裙,刚刚也不见了,真是奇怪。”
“啊?怎么好端端的衣服会不见了?我们是不是遭小偷了?”听了茶心的话绿衣诧异的咋咋舌头,将手中的茶点放在顾白羽身旁的小桌上,一面帮茶心翻找着另外的衣箱,一面说道:“我们要不要去掌柜那里问问,是不是他们的店伙计手脚不干净啊?”
“可是银子首饰都在,手脚不干净,不是更应该偷那些值钱的东西吗?小姐那件落纱襦裙虽然值钱,但也抵不过那些银子首饰吧?肯定是放错地方了,再找找。”摇摇头,茶心指着梳妆台上的丝毫未动的首饰盒,满心无奈的说道。
“难道……是那个凶手来过了?”神色忽然紧张起来,绿衣朝着茶心小心翼翼地瞥了两眼,神神秘秘的说道:“不是说那个凶手也偷人家衣服吗,会不会他悄悄来过了,我们不知道……”
“瞎说什么呢?”抬手拍掉了绿衣神神秘秘遮挡着嘴的左手,茶心的脸上笑得无奈,“你这小丫头,成天里脑子都在想什么呢?那凶手是男人,怎么会偷女人的衣服?而且,如果真的是他来过了,会让你这个小丫头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咱们不是有小姐和苏公子在这里坐镇嘛,那个凶手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和胆子?”皱皱鼻子,绿衣笑着说道。
“你这张嘴呀,”笑意盈盈,茶心戳戳绿衣的脑袋,“快点找吧,找不到不许你吃晚饭。”
笑着吐吐舌头,绿衣瞟了瞟坐在桌旁认真看书的顾白羽,出声提醒道:“小姐,先吃饭吧,时间差不多了呢,等下苏公子回来,你不还得跟他一起学骑马嘛。”
绿衣的话让顾白羽从医术中抬起头来,转眼看了看窗外,夕阳西落,官道上匆匆走在四合的暮色中的旅人,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大致的身影衣着,而看不清眉眼容貌。
“已经这么晚了吗?苏公子的房间有没有什么动静?”沉浸在医书药方中的顾白羽,根本没有听到茶心与绿衣方才的对话,抬头看着窗外渐沉的天色,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茶心吩咐一般的说道:“等下要换一件利索方便的衣裤,学骑马么,穿着裙子太不方便了。”
“小姐,柳妈啊,早就给您备好骑马装了。”顾白羽的低语传入耳中,茶心指着床榻上叠放整齐的红色骑马装说道,“难道这种事情,还需要你来操心吗?”
“白羽,你在里面吗?”茶心话音方落,岚风那爽朗清脆的嗓音便在门外响起,门开门和,岚风那栗红色的飒爽身影便旋风一般的转了进来,脚步轻快,神色却是带了几分严肃。
“岚风,怎么了?”看到岚风脸上的神情,以为案情出现什么问题的顾白羽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而待在一旁的茶心和绿衣,也颇有眼色的走出门去。
“你让我去查的那个人,我查到了。”坐在桌子前将茶水饮尽,岚风压低了嗓音,“他是长安刑部侍郎韩林之,吏部尚书韩永炎之子,虽然他与苏侍郎同部任职专职破案,但有消息传言,他在暗中与大皇子李景吾走得十分相近,而大皇子以二皇子李景云为自己登基继位的威胁,所以处处针对,甚至暗中陷害。”
无意识地抬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岚风继续压低嗓音说道:“所以,想来,这个韩林之与苏公子的关系并不怎么好。或许因着苏公子从小便是三皇子李景毓侍读的身份,还会对他心生谋害之意,更何况,眼下官职升迁在即,苏公子恰是韩林之最强劲的对手。”
“如此说来,他忽然出现在这里,必然是有原因的。”嗓音淡漠,顾白羽想着昨日韩林之与苏墨轩那一场同桌饮茶,看似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藏着滚滚波涛浪涌。
“希望他不是来给苏公子做什么手脚、使什么绊子的才好。”语气中带了几分担忧,岚风轻声说道。
一向洒脱自如的岚风在此刻并未意识到,自己也会有一语成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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