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之说道:“我推断这棺材里的尸体可能是来自于岭南或者岭西一带,你们常年在外收古玩,去的地方也挺多的,如果有机会去到两广地区的话,看看会不会发现跟这有关的东西,这符叫六道往生符,这是缚尸钉,还有这口石棺的本身造型也很独特,如果掌柜的和东家能够发现跟这有关的东西,就麻烦告诉我一声。”
两人都点了点头,然后仔细端详着照片里的内容,陈敬之现在对那九口石棺是没有任何头绪的,所以呢,如果有机会就尽量多方打听一下,搞不好就能从哪知道点细节了。
从齐宝楼里出来,刚往外走了几步,三人后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敬之刚回过神来就见刚才的老板急头白脸的追了过来,然后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从我那顺走的铜钱,是不是嘉佑通宝?”
陈敬之直接坦言说道:“对!”
“然后卖了三十多万?”
“嗯,就在齐宝楼卖的……”
老板的脸顿时就垮了,说话的时候嗓子都有点哑了,明显是上火上大了,他声音急促的说道:“那不行,你得要还给我,嘉佑通宝是你从我这顺走的,那是我的东西,你卖了多少钱就得要还给我多少。”
陈敬之淡淡的说道:“东台路上就只有你敢这么做生意吧?你这人办事也真是不够地道的了,我朋友买走那卷画的时候,你用规矩说事,非得逼人把价值不过三五千的黄松木用两万多买走,而且,你那幅画还是赝品……”
“呵呵,我当时让你从摊子上给我搭点东西的时候你也同意了,我这可不涉及到是强买强卖吧?古玩这一行里有自己的规矩,我这么做可并没有过线,但你现在来找我,可是把规矩给坏了,以后你不想在东台路混下去了吧?”
老板张了张嘴,他顿了半晌后就摇头说道:“那我不管,你买的就是画和黄松木,那铜钱是你顺走的,不能算!”
陈敬之冷笑道:“你觉得这可能么?我能一眼就认出来那枚嘉佑通宝的价值,那就应该明白,我在古董圈里肯定不是白给的,你要是和我讲道理,我输了随便你怎么办,但你要是和我玩不要脸的,我也有都是办法收拾你,你信不信?”
老板的脸色一片死灰,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好像是踢到铁板上了,他刚才过来不过就是存了一点侥幸心理罢了,但现在陈敬之的话,无疑是把他给压得死死的了。
是啊,一眼就能看出嘉佑通宝的问题,这种事肯定不是个小白啊,他还真够呛能惹得起。
“做生意就要懂得一个认字,你不认吃亏的也还是你,再说了,你自己眼力不行你能怪谁?那你就只能讲讲德行了,这钱就该是你的……”
陈敬之说道:“上一次在东台路,我两千块钱收了一把破的供春壶,回头二十几万卖给了齐宝楼,那个卖家知道后就只能也这么算了,古玩买卖,讲究的就是一锤定音,买卖自愿,离手之后概不追究,你别管我是顺的还是买的,总之现在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老板哆嗦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自然是悔恨交加的了,真是活该他自己没有眼力,他都想起来了,那枚嘉佑通宝在自己的摊子上至少放了两年了,他都还没有认出价值来,这能怪谁去?
听着陈敬之的一番话,沈瑜纯也有点惊异他的这个表现了,自从第一次见面后到现在,她觉得对方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可现在她发现,陈敬之的表现,老道的好像个江湖老油子一样,这前后的差距也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