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吓了一跳,咬着牙又走远好一截,然后在电话里大吼。
不一会,就有两个年轻人急匆匆地跑了出来,站在中年男身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是谁招来的?”中年男在声问,一点也避讳柳尘。
“是所长。”一个年轻人附在他耳边轻声回答。
中年男的脸马上又阴沉了少许。
他叫古得海,研究所的老人,苦熬五年副所长生涯,盼着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在原所长退休之际,他以为机会来了,却被一鸣惊人的詹祺捷足先登。
这是他近四十年生命中最后悔也最惋惜的一件事,弄不好退休时都会停滞在“副”字上。故而,他视詹祺如仇寇,明里暗里设置障碍,但詹祺也并非不懂是故,连消带打,合纵连横,利用所长天然高于副所长的些许优势,将古得海牢牢地压了下来。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詹祺挥得一手好锄头,很快就挖了好多墙角出来,弄得古得海这一系的实力有日薄西山的势头。
一听柳尘是詹祺招来的,古得海更是火上加火。
“詹祺那贱人招来的,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是吧?我告诉你,有我古得海一日在,詹祺就一日不能在所里一手遮天!”
“古得海?哪根葱?滚远点!”柳尘又一挥胶皮棍,把古得海吓得退了好几步。
柳尘是知道古得海的,但一听与詹祺不对付,又一副高人一等、谁都不鸟的模样,他就迫切地想打脸。
“他是研究所的所长。”一个年轻人上前解释,习惯性把“副”字省了。
“胡说什么,所长是詹祺。”柳尘高声大斥,听得古得海面色胀红。
“他是副所长。”年轻人轻声解释,中间那个“副”字尤其轻。
“没吃饭吗?大声点,我听不见!”
“他是副所长。”年轻人重复了一遍,声音高了很多。
古得海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心中暗骂蠢材,听不出人家是在故意羞辱你嘛!
“我认证不认人,有证吗?没证就滚!”柳尘把戏演了下去。
古得海当然有证,但非必要场合从来不带,至于研究所的大门,他从来都是靠脸刷进去的,从没人敢拉他。
“人证行吗?我俩都可以作证。”另一个年轻人不甘寂寞地上前,表达自己对古得海的衷心。
“你俩算个球!”柳尘一字一顿地说。
面对柳尘匪气十足的话,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将救助的眼光投向自己的主子。
古得海气得直接开车而走,半个小时后又开了回来,将证递到门卫室。
“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柳尘确实需要看清楚,所以研究了近十分钟,才允许他进去,但车不行!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违禁物品?要不,让我搜一下?”柳尘的理由很正当。
“不用!”古得海大吼。先不说隐私什么的,花费的时间估计会让他吐血。
“小门卫铁定是詹祺招来恶心我的,贱人,走着瞧!”走进研究所的时候,古得海的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气得头顶直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