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士麒却问军情司的负责人,“不是说有200人吗?”
“只有20个,受伤的都死了。”那人回答。
这个时代战斗死亡率极高,尤其是这颠沛流离的游击战凡是脏器受伤的。一定会死;断肢或大出血的,也几乎是死;哪怕只是轻伤,也会感染坏疽而死。经过几天的磨难。奴隶伤兵都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老人和孩子。
所谓“老人”也多是50岁上下,被常年累月的劳作折磨得不成样子。其余的多是、4岁的少年,最小的才0岁。
“呀!”金士麒轻声道,“我又多了一批兵,焉能不胜!”
第二天,有0个老家伙被挑选出来加入了水营。编入了“工兵中队”。他们的军服领口处都绣着一根浅蓝se的“横杠”,表明是水营的“下等兵”,每个月领5钱银子。
所有的茁壮的、jing神的、健康的少年也都被挑选出来。一共24个。他们也换上了最小号的军服,宽宽大大地穿在身上。他们的领口处绣着一个白se的“圆圈”,代表他们是受训的私兵。
半年前,同样在铜头寨的煤矿港口里逃出了4名少年。他们成为了金士麒第一批山民私兵。他们后来进入水营军情司受训练。还获得了正式的“下等兵”标志。现在那4名少年也被并入这支“私兵分队”,并担任了各小队的“小旗长”。
金士麒为这个矮小的私兵分队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成立仪式抄录名册,接受了每名私兵的叩首礼,赏了每人2两安家银和2套新衣,并为每人发了一杆长枪。
他用临时学的山里话跟小兵仔们对答,“名字?”“咔嗒!”“咔嗒,这是你的枪。”“谢老爷!”“你们是金士麒的兵,记住了吗?”“是老爷!”
终于。有个少年忍不住问:“老爷,你的眼睛为啥是红的?”
“我……我弄丢了一样宝贝。花婆娘娘在惩罚我。”金士麒回答,“你们要帮我找回来!”
……
红蹄寨的大军旦夕间就会攻来,雷鸣堡却非常脆弱,它只有“内城”的一圈栅栏,最重要的“五芒星”外城墙只挖了地基。5座箭塔也只修了座半。
于是金士麒就逼着那600名南坡寨劳工拼命干活,一刻不停地挖掘沙土,堆砌岩石,从天亮干到天黑
但就在金士麒抵达雷鸣堡的第2天,猛坎大军来袭的消息传开了。据说有几千人正黑压压地扑过来,瞬间就能把雷鸣堡踩碎!
那些管劳工的甲兵们毫不迟疑,开始收拾行李。他们的首领跑来见金士麒,“金千户,跟你说个事儿……我们要走了。”
“别急,至少还要五天。”金士麒平淡地说着,“敌军要安营、查探、布阵、攒粮草,还有试探进攻,猛坎的心思细腻着呢!”
“千户爷你是不急啊!大军一来你上船就走,我们可以走不掉。”那首领直言不讳,“你曾答应过莫土司,一旦有开战的消息就放我们走。其实我都没必要来问你!”
金士麒却笑着问他:“这一次,莫土司是提前几天知道的消息?”
那首领听他话里有话,只哈哈一笑并不作答。
“喀”地一声,金士麒在桌子上拍了两锭大银元宝,总计00两。“兄弟,宽限我天,忙完眼前这点活儿。”
“天吗?”那首领沉吟了半晌,他内心纠结着、纠结着,“2天倒是可以……”
“4天!”金士麒又抬高了条件。经过了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二人以250两银子成交,推迟4天再走。金士麒出手豪爽,立刻称了银子给那首领,还把水营最后的200多斤美酒送给了甲兵兄弟们。
那首领连连告谢,并保证危机一旦过去,立刻就押着山民们回来干活。
当天夜里,甲兵营欢声笑语,酒香弥漫。
水营林百总走进中军堂,“都司啊,酒都给他们了,咱们的兄弟在骂人哩!”
“别急,我还酿着千斤美酒呢!”金士麒脱口就说。他心中却一黯,那是达妮带着姐妹们酿的美酒。现在达妮不知天上ren 激an,那几个妹子去了花婆会之后就被金士麒安顿在了北坡寨。现在陪伴金哥哥的,只有酒坊里那几十缸的发酵的红薯。
“都司,我想提醒个事儿。”林百总谨慎地说着。“你那后院里还养着20几个女孩呢,是不是也撤走?红蹄兵就要来了……”
金士麒想了很久很久,终于还是摇摇头,“她们一撤,营里的兄弟可就真惶了!”他压低了声音,“你放心,我留一条船给她们,最后关头再退到北岸去。”
林百总忙点着头,心里安稳了许多。
金士麒轻声问:“你中了哪个?”
林百总一笑,“这,小的不敢说。”
“那就以后再说吧。”金士麒又压低了声音:“甲兵老爷们喝到几分醉?”
“我只听了声音,算是半醉吧。”林百总说着,脸se立刻肃穆起来。
“够了。”金士麒抓起腰刀,“招呼兄弟们,动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