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重胤眨眨眼睛,看到外面阳光灿烂,方知一夜都过去了,他竟然睡了这么久。他问小曼:“你现在都没事了?”
“没事了……”小曼咬紧嘴唇,羞赧地说:“谢谢你,大金虫。”
金重胤欣慰地笑了,惨白的脸色也有了些许血色。他好奇地问道:“你脖颈上的那块印记究竟是什么?好生厉害!”
小曼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小时候仇蝎子把我收养的时候,在我脖子上拍了一巴掌,我只觉得麻酥酥地疼。他又给我一管药,让我喝下去,说我不喝就会死。那药又臭又粘,像血一样,我本来不想喝。可是他拍的地方越来越疼,疼得我快死过去了,没办法我才喝下去了。这些年来,仇蝎子每月让我喝两管血,我一直平安无事。可能是这几天没有喝,所以才发作了。我开始没注意,不过一会儿功夫,血肉就像被豁开一样,骨头像是钻进了毒虫。再后来,五脏六腑都拧在一起,痛得我直想打滚,还好你救了我。”
金重胤江湖经验值为0,隐约猜出那“仇蝎子”便是小曼的养父,但不知道小曼中了什么毒。只是听小曼吃了很多苦,心中一痛,更加疼惜她。他说道:“咱们一起找找解药,彻底把你的毒给解了。”
小曼苦笑道:“怕是没那么容易。”
金重胤安慰道:“我爹自幼身患绝症,后来又受了很重的伤,每年都要病危好多次,可他一直坚持活到现在。可见事在人为,千万不要放弃希望。”
金重胤一提到父亲,眼前突然掠过一幕——父亲体内也有一种毒,偶尔发作起来,简直生不如死!
虽然父母不提陈年旧事,但他长大后知道,父亲被关在直指司大牢时,曾身中数根噬骨针。噬骨针是宙合门的法宝,常人中一根便绝无活路,而父亲中了五根!当时他在牢中受尽折磨,再加上噬骨针的威力,这才导致他手足俱残,甚至一度失明。
听小桃姨说,当时父亲昏迷了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多亏当年林太后不顾一切地施救,再加上父亲体内有深厚的以柔神功,渐渐化解了大多数毒素,这才活了过来。只不过他在牢中耽误时日太长,一部分毒素已深入骨髓,无法排解,每年会发作几次。父亲毒发的症状,跟小曼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金重胤喃喃道:“宙合门的噬骨针?”
董河东一直在旁边听着,此时忍不住插话:“宙合门在二十年前,就被梁翊给灭了啊!”
金重胤说道:“邪.教如野草,只要有一粒种子,就会生根发芽,从而在大地上蔓延。”
三个年轻人都陷入了沉默,小曼尚不知自己中的是如此剧毒,已被恐惧吞没;而董河东则担心邪.教的复生,到时候又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金重胤恢复了几分力气,诚恳地跟小曼说:“小曼,你不要害怕,等找到天山雪蟾我就将你带回家。我家有很多名医,一定有办法解你的毒。”
小曼心下感动,低头不言,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小瓷碗,说道:“我醒来后你就晕倒了,我怕你体力不支,特意去后厨熬了点杂蔬瘦肉粥,你快喝了吧。”
金重胤接过碗,不冷不烫,温度正好。再看那粥,熬得浓稠适宜,瘦肉切成细丝,搭配着两三种蔬菜。金重胤喝了一口,立刻赞不绝口:“姑娘好手艺!”
小曼面露得意之色,董河东却不满地问:“你怎么只给他熬,不给我熬?你太偏心了!”
“金虫虫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呢?”
尽管昨晚金重胤告诫他不要跟女孩子吵架,可董河东却把他的忠告忘在了九霄云外,冲着小曼便嚷嚷起来:“喂!大半夜跑出去找大夫的人是谁啊?我冻得半死好吗!做人要讲良心!”
小曼做了个鬼脸:“嘻嘻,枫叶镇也就这么大,某人找医馆却找了一个多时辰!若等你找大夫,我早就疼死了!”
董河东气得蹲在了地上,金重胤却说道:“你们别吵了,还要给我爹找药呢!”
二人这才想起正事来,各自瞪了一眼,互相吐了吐舌头,便去收拾行李了。临出发的时候,金重胤小声告诉小曼:“你不用害怕,你只要一难受,就跟我说,我运功给你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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