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搂着舒舒,没有再说话。
气氛正好。
时间不对,大白天的。
还有身上不方便……
舒舒叹着气,有些遗憾。
九阿哥也在心里算着还得等几天……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
将到申正,屋子里还没有动静。
核桃就进来,低声唤两人起来。
舒舒动了动脖子,坐起身来,觉得睡得好饱。
或许今晚两人可以去看星星了……
草原上繁星似锦,不过要离灯火远些。
昨晚舒舒站在院子里看了一眼的,什么也看不真切。
怪可惜的。
九阿哥则是揉着胳膊,有些枕麻了。
小榆端了洗脸水进来。
夫妻俩晚上要穿的衣服,都已经准备好,虽然都是常服,但是正式宴饮又不同。
九阿哥常服之外,没有带各色荷包什么的,就是系着黄带子,头上戴的是珊瑚帽正的六合帽。
舒舒这边还预备了新首饰,就是今早台吉夫人送的金冠。
金冠上面是一只红珊瑚拼的雀鹰,看起来威风凛凛,使得原本单调沉重的金冠一下子鲜活起来。
为了配这个金冠,小榆翻出两样珊瑚首饰备着。
一串珊瑚手串。
一副珊瑚柿子耳坠。
其他的首饰,舒舒都没有戴,因这个金冠分量不轻,看着富丽堂皇的,再添别的就有些太过繁琐郑重。
等到时间差不多,舒舒出来,在院子里看到五福晋与七福晋。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妆扮,有些家宴的意思。
小妯娌几个,都是会心一笑。
至今为止,参加了五次“进宴”,真是什么都见识过了。
喀喇沁端静公主府时,大家对于这种宴饮还陌生。
又有太后、宜妃的话在前,几人都不敢不重视,行事也拘谨。
等到了敖汉部两次“进宴”,上头气氛不对,宴席也枯燥无聊,几人就是充数,走个过场。
到了端敏公主府所在……
众人就没有进去公主府。
达尔罕王府的宴席还算凑合,有些小风波也过去了。
台吉府这里,倒真像是走亲戚似的。
大家自在了两日,算是在长途跋涉中第一次好好休息。
一行人去了太后处。
太后正与台吉夫人说话。
看到几个孙媳妇进来,太后招呼到跟前坐下,问道:“这两天歇的好么……”
五福晋点头道:“好,睡的香,吃的也好,昨儿看到翠花咸菜,我们都爱的不行……”
太后又望向七福晋。
七福晋笑着点头:“都好!”
跟五福晋一样,用的是蒙语,就是有些笨拙。
小一个月的突击,舒舒与五福晋拿七福晋没有法子,就不想着非要让她开窍。
只叫她按照“谐音”,记下几个词。
就像这种日常中用到的简单应答,还有请安问好之类的。
太后笑了,换了满语,慈爱道:“学不会就不用学,平时也用不到……”
七福晋点点头,答应得干脆:“那孙媳妇就真不学了,孙媳笨呢……国语也只会说,认不全国文……”
太后笑道:“国语难,别说你们小女孩儿,就是五阿哥当年学时都哭了几鼻子……”
七福晋笑着说道:“回头让五嫂给五爷当老师,这些日子我看见五嫂看国文书……”
听到这个,太后笑容更盛,拉着五福晋的手,道:“当时选秀,皇帝就过来跟我夸了你,说你玛法国文好,你家里都读书,往后说不得能陪老五念书……”
五福晋脸色泛红:“国文难,孙媳妇也是勉强能看书而已。”
太后拍了她的手道:“已经不错了,很好很好,往后你们一起学习……”
五福晋轻轻点点头,道:“嗯,孙媳妇会好好跟着五爷学……”
太后笑呵呵点头:“就应该如此……”
太后望向舒舒,视线落在她头上的金冠上:“好孩子,你近前些,叫祖母好好看看……”
舒舒起身向前,五福晋让开了炕边的位置,推舒舒坐下。
舒舒直接低头,将金冠取了,放在太后手中:“姑祖母赐的,孙媳妇喜欢的不得了,就直接戴上了……”
太后摸索着红色雀鹰,仔细看着,跟台吉夫人道:“我瞅着这老物件眼熟,好像从哪里见过,可这看着又不像是京中样式……”
台吉夫人笑着说道:“这还是我出京前,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所赐……是太皇太后当年的嫁妆……她老人家从科尔沁带到了盛京,又带到了京城,赐给了我,又带回科尔沁……这些年,有她老人家保佑,我过得太平安乐,只盼着我这侄孙女也能承她老人家的恩泽……若是有缘,说不得什么时候再回科尔沁……”
后一句,她是看着金冠说。
太后将金冠给舒舒戴好,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着舒舒的肚子。
舒舒被看得发毛。
台吉夫人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是话中的那个意思么?
预定自己的女儿?!
因为满洲不流行指腹为婚,才含糊说着,没有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