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但至今尚未发现拓跋常欢的踪迹……下官怀疑……”
陈白秋咽了一口唾沫,没有说出下文。
燕熙文当然知道陈白秋怀疑的是谁,因为他也怀疑——没可能一个活生生的人能够在一个时辰之内离开长安城。
再加上前些日子发生的事,那位皇上可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囚犯和他燕熙文翻了脸的!
“我知道了,继续查……派人守死了这皇宫,另外长安城虽然没有城门,但出城的那几条要道可得守死了,绝对不能让拓跋常欢离开长安!”
“若是人手不够,请卫戍部队司令霍怀瑾派人协助,全城搜捕!”
“下官遵命!”
燕熙文转身离去,他去了御书房。
然而御书房的门却依旧是关上的,只有这门口站着一个新来的小太监。
作为内廷和外廷的传话者,这名太监很是乖巧的躬身一礼:“燕相,您又来了?”
“小玄子,开门吧,你去里面传个话,今儿个本相就在这御书房里等皇上来。”
“……好,那燕相您稍坐片刻。”
燕熙文在御书房里焦躁的坐着,他没有去担心拓跋常欢能够逃出长安城,他想的是这件事若真是皇上做的,那么皇上此举就彻底背离了《宪法》,就触发了宪法里所规定的对皇上的弹劾程序。
可是……
那毕竟是傅小官的儿子啊!
他燕熙文哪怕对当今皇上再失望,也不希望傅小官的儿子成为历史上被弹劾的第一个皇上——
这丢的是傅小官的脸!
他堂堂英明神武的大夏始皇帝生出来的儿子,选出来的接班人,结果走到这样的境地,这会让天下老百姓如何去看待他?
他回来之后知道了这些事情,他又会是怎样的心里?
燕熙文在御书房里想着怎么才能让武天赐走上正轨,他不知道的是刘瑾带着拓跋常欢,用皇上的手谕顺利的出了皇宫,来到了长安城里。
他并没有就这样将拓跋常欢送出长安城,而是去了不夜坊的银河九天。
没有人知道拓跋玉就在这里。
没有人知道拓跋常欢就在这银河九天的后院下了马车,去了偏院。
刘瑾去了一趟西市买了两盏玉碗回到了宫里,拓跋常欢就住在了银河九天的后院,没有离开长安城。
刑部调动了大量的人手,长安府尹三班捕快悉数出动,甚至霍怀瑾还调动了两万卫戍部队的战士封了出京的六条要道。
一时之间,长安城的老百姓们陡然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这样的阵仗他们哪里见过?有些从观云城而来的老人倒是有些熟悉,觉得这有些像很久之前武朝时候十里平湖那场血案的前奏。
“这朗朗乾坤,又有谁在闹什么幺蛾子了?”
“哎,这好日子才过上几年,你们瞧瞧那些捕快紧张的模样,听说四方集市的那些地痞今儿个都被吓得不敢出洞……恐怕不是个小事。”
“你们还不知道,城外卫戍部队已经封城了,这可是大夏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事,自然是天大的事了。”
“看来还是太上皇住在这里才能镇住那些宵小啊……哎,他这才走了多久?这长安城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乌云满城,怕是会有一场暴雨来临,也不知道这杀千刀的是谁?”
……
御书房。
武天赐穿着一身龙袍走了进来。
外面的天色变得有些阴暗,忽然有一声闷雷响起,“轰隆隆……”
“咔嚓……”
一道闪电劈落,武天赐陡然转身,便见这御书房的一角被这闪电给劈了下来,檐角掉在了地上,那是一支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