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文深吸了一口气,言辞恳切的说道:“拓跋常欢当年冲撞了皇上,他携带了枪,意图谋杀皇上!”
武天赐握着茶壶的手陡然一顿,他蹙眉抬起了头来看向了燕熙文。
四目相对,燕熙文又道:“按照刑部审理,携带枪支本就是大罪,再加上差点杀死了太上皇,这就是罪加一等当判斩立决!”
“太上皇正是念在拓跋望乃是西夏自治区总督,另外拓跋常欢也不知道那就是太上皇的情分上,他为拓跋常欢做了辩护,这才轻判为三年牢狱之刑。”
“听闻皇上意欲赦免拓跋常欢……皇上,这不合律法之规定,还请皇上勿要为这点小事置律法而不顾!”
武天赐轻轻的放下了茶壶,没有放在炉子上去煮。
他也收回了视线,没有再和燕熙文对视一眼。
他看向了门外。
门外春雨绵绵。
“燕相这意思是……朕要赦免一个人,也需要通过刑部同意,需要通过内阁表决么?”
“不、按照大夏《宪法》,皇上您没有赦免任何一个罪人的权力!”
沉默。
武天赐脸上的沉默渐渐变成了愤怒。
他依旧盯着门外的春雨,腮帮子却在一鼓一鼓的,他咽了一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意图将心里的愤怒强行给压下去。
然而他终究未能压下去。
他陡然站了起来,提起了桌上的茶壶,“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你们……欺朕太甚!”
他盯着了燕熙文,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怒火,“你们、你们、你们仗着和父皇的情谊,处心积虑的想要将朕变成一个傀儡!”
“你们居心叵测,你们没有一个是好人!”
“皇上!”
燕熙文一声大吼,吓了武天赐一跳。
“怎么?燕熙文,你还想造反不成……来人……来人……!”
禁卫冲入了御书房,武天赐伸手一指燕熙文:“朕命令你们将这逆贼给朕拿下!”
禁卫统领一瞧,完犊子了,这位可是堂堂燕相啊!
他怎么冲撞了皇上呢?
这人拿不得啊!
“皇上……”
“朕说的话,就连你这狗东西也不听了么?”
“皇上!”燕熙文此刻也站了起来,他躬身一礼:“皇上也需要讲道理,臣敢问皇上,臣犯了律法的哪一条?”
武天赐顿时一噎,“你、你以下犯上!”
“皇上,臣之心对大夏一片忠诚,臣对君……失望之极!”
“皇上要拿臣怎样都行,但臣依旧请皇上三省自身!”
“臣苦口婆心为的是大夏长治久安,为的是始皇帝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大好江山能够万代相传,为的是天下百姓能够永享太平!”
“臣和始皇帝共事多年,哪怕是吵架为的也是大夏之政见!但陛下却给臣扣上了一个以下犯上的帽子……臣敢问陛下,你可读过《宪法》?”
“若是陛下要将始皇帝修撰的《宪法》废除……臣自然反对,至于陛下给臣治个什么罪,随便!”
“这第一件事很是急迫,牵涉到乡村振兴计划,还请皇上批复,臣好送去内阁审议!”
武天赐面色通红,他恶狠狠的盯着燕熙文,然后拂袖而去。
“朕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