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五年正月初三。
傍晚时分,一场纷纷扬扬的雪又飘落了下来。
雪花将长安城的那些大红灯笼的光线变得朦脓,便有了一种别样的美丽。
尤其是不夜坊的灯光,似乎在这大雪之下变得更柔软了一些。
云西言的马车停在了流云楼的前院里,他下了马车,看了看这些柔软的有些暧昧的红色光线,抬步走入了流云楼里。
今儿个晚上是司马韬发起的一场同乡会——
其实所邀请的人并非真正的同乡,只是曾经都是虞朝的人。
这当官的里面有他云西言,也有施一鸣方文星何安生三位回京述职的道台,另外就是这长安城的卫戍司令霍怀瑾。
至于三位宰辅……司马韬终究没敢请。
所以今儿个这场同乡会里面,商人会更多一些,当然都是一些老熟人,比如种济堂或者余行简他们。
云西言在一名婢女的带领下穿过了热闹的大堂登上了二楼,来到了流云台最大的那一间名为万紫千红的雅间里。
里面很是热闹,已经坐了许多人。
“云尚书……!”
司马韬一见顿时站了起来迎了过去,拱手一礼,笑道:“你来的最晚,可要罚酒三杯!”
云西言拱手还了一礼,笑道“说好的戌时,我可是来的正好,你这罚酒的理由不成立,再说这两天喝得实在有些多,咱是不是喝茶更好?”
所有人大笑,云西言坐了下来,看向司马韬问了一句:“你在千山县黄塘镇的投资落实得如何了?燕相可是极为记挂着这个事!”
司马韬顿时一脸苦笑,“这事儿施道台一上任就将我抓去问了个究竟,今儿个就向云尚书和施道台仔细说说……咱说事也得喝酒,上酒,另外请容朵儿小姐前来。”
雅间里有足足六个服务的婢女,她们上前为大家斟上了酒。
司马韬端起了酒杯,脸上的神色严肃了起来,“投资很容易,这些年借着大夏崛起的东风,我家确实赚了不少银子。种济堂余行简王孙无涯他们都一样,想亏都难。”
“按照当初燕相的意思,我的第一笔资金三千万两银子已经砸了下去,主要用在采买桑树苗分发给老百姓,让他们去栽桑。然后就是用在了作坊的建设和设备的采买上……不瞒你们,作坊倒是在建设了,但设备我并没有去买。”
“因为要等、等桑树长高一些,尤其是得等出云山的那条路能够修得更好一些……这大致需要三五年的时间。”
“所以总的说来,在黄塘镇的投资算是一个长期投资,要想见到效益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当然我也不急,毕竟这件事若是能够办成,其一有利于黄塘镇的村民们,其二当然对我家的生意也有极大的好处的……那地方基本没有竞争!”
“云尚书啊,在我看来,最卡脖子的地方就是那条路了!”
“施道台上任之后就给工部去了折子,咱大夏的工程部队不是已经改编完成了么?今儿个请你喝酒还真有这么个意思……你毕竟是深得皇上、不,深得太上皇信任的大员啊!”
“你在朝中为咱们说一句话,想来咱工程部队开了年就会去一批到千山县,修路是个漫长的事情,何况是出云山那条路了。”
“来,敬你一杯,请你将这事放在心上!一来是为了我司马家的生意,二来……其实更重要的是为了千山县的百姓!”
云西言仔细的听着,关于这件事,昨儿个施一鸣、卓流云和何安生三人来拜访自己的时候就有详细的说起。
按照傅小官离开之前的交代,大夏工程部队依旧直属于兵部管辖,但他们的任务却是由工部来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