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剧本为了美化科菲家族故意抹黑别人,根本没有真实性可言。”
卢克拿起剧本,并没有直接看小黑指的那一页,而是从第一页看起。
纪录片开始的时间是1954年,那时候科菲集团创始人伯内特·科菲还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因为观念的冲突和父母闹矛盾,离家出走。
之后,他遇到了妻子,在妻子的支持和鼓励下开始了第一次创业,只可惜这次创业并没有成功。
但他的努力,获得了家人的认可,在父母的支持下进行了第二次创业,创立了科菲公司。
伯内特·科菲也和妻子结婚,不久,生下了第一个儿子加里安·科菲。
科菲公司在伯内特·科菲的经营下规模逐渐壮大,成为了洛杉矶的知名企业。
纪录片中科菲家族的人是绝对的正面人物,每个家族成员都相互友爱,积极向上,为了故事的完整性,少不得要加入一些配角,而这些配角大多都是负面形象。
例如,伯内特·科菲的一个黑人女秘书,因为家庭贫困受到了伯内特·科菲的照顾,她却误解了这份善意,并且对伯内特·科菲产生了好感,主动投怀送抱,但伯内特·科菲深爱着妻子,不为所动。
黑人女秘书不甘心放弃,使用了各种手段勾引伯内特·科菲,伯内特不仅没有被诱惑,反而将此事告诉妻子,并且,把黑人女秘书调离了岗位。
黑人女秘书恼羞成怒,愤然离开了科菲公司。
普通人看到这个剧情,或许会一笑置之,但卢克却一下子联想到了迈克尔·卡马拉的姐姐。
迈克尔·卡马拉的姐姐应该就是这个黑人女秘书的原型,她死的时候只有三十二岁,伯内特·科菲正是在祭拜她的时候被人用弩箭杀害。
根据迈克尔·卡马拉的妻子的描述,迈克尔·卡马拉的姐姐的确和伯内特·科菲有一段不正当的关系,但却是被伯内特·科菲强迫的,而迈克尔·卡马拉姐姐因为要养家,才无奈接受了这种关系。
之后,因为伯内特·科菲妻子发现了伯内特和迈克尔·卡马拉姐姐的关系,将迈克尔·卡马拉姐姐赶出了公司,并且大肆诋毁她的名声。
这件事也间接导致了迈克尔·卡马拉姐姐自杀。
卢克放下剧本说道,“不同的人在描述同一件事,总会有不同的角度和结论。”
小黑说道,“没错,如果迈克尔·卡马拉看到这个剧本,绝对会气的从轮椅上跳起来。
那个间接害死他姐姐的男人居然成了绅士,而他姐姐则被描绘成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
连我都觉得十分气愤,无法接受。”
卢克道,“如果连你都觉得无法接受,那么迈克尔·卡马拉的家人岂不是更加愤怒。”
小黑若有所思,“所以,你还是怀疑迈克尔·卡马拉是凶手,但他得了脑血栓,连走路都是问题。”
卢克说道,“迈克尔·卡马拉是否是凶手,暂时还不确定。
假设,凶手三十九年前因为迈克尔·卡马拉姐姐的死,杀死了伯内特·科菲。
三十九年后,加里安·科菲要拍摄家族纪录片,再次诋毁丑化迈克尔·卡马拉的姐姐,激怒了凶手。
凶手也就有了时隔三十九年再次杀人的理由。”
小黑听得很认真,皱眉道,“等等,我要打断你一下。
虽然,伯内特和加里安·科菲是父子关系,但除此之外,两起案件没有发现其他的共同线索。
反倒是加里安·科菲被杀案现场发现的指纹与四十年前的银色十字架案的嫌疑对象指纹相同,从证据上看,这两起案件更像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说实话,这三起案件放在一起,让我有些懵……”
卢克站起身,走了几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四十年前,一个黑人青年和华人青年在互助会上相遇……”
小黑插话,“什么互助会?”
卢克示意小黑不要插嘴,“我也不知道,比如戒酒、失眠、抑郁等,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见面了。
两个青年都因为至亲的离去特别痛苦,这让他们有了共同的话题,诉说各自的经历。
其中,那个黑人青年的姐姐被老板强迫发生关系,为了养家,不得不维持这种关系,最终被老板的老婆发现,间接导致了黑人青年的姐姐自杀。
老板的妻子还四处诋毁黑人的姐姐,黑人青年很愤怒,他觉得是老板夫妻害死了姐姐,他想要报仇。
华人青年也有类似的遭遇,他的母亲被一个白人青年撞死了,但因为种种原因,法律没有制裁肇事者,这让他很愤怒,他想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但他也知道,一旦老板被杀,警方肯定会怀疑他。
所以两个青年交换了杀人目标,这样即便警方调查,两人也会有不在场证明,洗脱嫌疑。”
小黑打了个响指,“交换杀人。
这种杀人方式在影视剧上演过很多次,算不上有多高明。”
卢克道,“对于现在来说的确如此,在科技的帮助下容易查到两起案件和凶手的共同点。
但那是四十年前,而且两个凶手很聪明,将两起案件间隔了数月时间。
更巧合的是,一起案件由lapd负责,另一起案件由FbI调查,在那个信息还不算便捷的年代,完全被当成两起独立的案件调查。
而两个凶手和死者并没有联系,也让案件的侦破愈发困难,最终变成了悬案。”
卢克停顿片刻,整理思路,继续说,“四十年后,老板的儿子要拍摄一部家族纪录片,或许是在他母亲的影响下,他再次诋毁丑化了老板的黑人女秘书。
并且要将她以影视剧的方式进行更加广泛的宣传。
已经不在年轻的黑人知道这件事后,激发了压抑在心中的怒火,再次杀人。”
小黑总结道,“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加里安·科菲被杀案的现场发现的指纹与银色十字架案的嫌疑对象的指纹相同。”
卢克说道,“这只是我的推测,但理论上确实说得通。”
“如果迈克尔·卡马拉就是凶手的话,他岂不是在装病?”
卢克想了想,“我感觉他不像是在装病。”
“如果他真的得病了,出门都很困难,又怎么知道加里安·科菲要拍摄一部诋毁他姐姐的纪录片?
又如何杀死加里安·科菲?”
“这算是两个问题,我先回答你第一杆问题。
还记得刚才给咱们送资料的黑人女助理吗?”
“当然,有问题吗?”
“我见过她。”
“在哪。”
“确切的说你也见过她的照片。”
小黑仔细回忆,瞪大了眼睛,“迈克尔·卡马拉家客厅的照片,她是迈克尔·卡马拉的女儿!
不对呀,迈克尔·卡马拉女儿为什么会在科菲家族的公司?”
卢克说道,“准确的说她是在奥特维电影公司工作,只可惜电影公司经营不善,奥特维·斯通才将一些电影公司的股份卖给科菲集团。”
迈克尔·卡马拉,迈克尔的妻子、迈克尔的女儿?
小黑下意识的问,“凶手到底是谁?”
卢克摇头,“不管是谁,我们现在都没有足够的证据举证凶手。”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盯着迈克尔·卡马拉一家,只要科菲家族的纪录片继续拍摄,他们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