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早上,卢克被一阵鞭炮声吵醒。
卢克披上衣服,打开阳台上的门,一阵冷气袭来,让他打了个冷颤,这才是他熟悉的冬天。
洛杉矶的天气虽然舒服,却没有过年的氛围。
街道不远处有人在放鞭炮,像是一对亚裔父子,这个社区距离唐人街较近,住着不少的华人。
放完鞭炮,十来岁的男孩在父亲的指挥下将地上的鞭炮清扫干净,这倒不是说他们多有素质,只是如果不清理会被举报、罚款。
所谓的文明都是建立在严格的规章制度和法律之下的,只靠道德是无法约束的。
卢克换上衣服,简单洗漱,下了二楼。
李兆丰正在厨房做早餐,“起来啦,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行,就是有点干燥。”卢克清了清喉咙。
这栋房子有些年代了,虽然重新装修过,但一些管道很难更换,暖气管还是外露的,并不是地暖,空气会比较干燥,睡一晚上嗓子有些不习惯。
李兆丰叮嘱,“纽约确实比洛杉矶干燥,得多喝点水。”
卢克坐在餐桌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父亲聊天,李兆丰做饭时脸上始终带着笑,他很喜欢这种相处模式,脑子里也一直幻想过这个场面。
饭快做好了,不用叫,小胖子就打着哈欠下来了。
“早安。”
李兆丰笑道,“正好赶上吃饭了。”
小胖子坐在卢克对面,“吃啥呀?”
小胖子爱吃,却也挑食,尤其是早上刚起床没胃口,遇到不爱吃的,也是敷衍了事。
“咸食。”李兆丰将一勺夹杂着菜叶的面湖放进平底锅里。
咸食是一道北方传统小吃,也叫摊片片。
食材很简单,面粉、鸡蛋、蔬菜。
李兆丰还煎了培根、火腿当配菜。
小胖子只瞅了一眼,立刻咽口水,胃口来了。
小胖子拿起一张咸食裹上培根、火腿,大口的吃了起来。
卢克动作不紧不慢,却不比他吃的少。
不得不说,李兆丰为了接待两个儿子,确实花了一些心思。
吃了两个咸食,卢克饱了,喝了一杯牛奶顺了顺,“威尔回家了吗?”
“我给你二叔发了个信息,没回。估计还别扭着呢。
威尔这孩子也是倔,这也不是第一回离家出走了。
今天除夕,没准直接跑去你爷爷奶奶家了。”李兆丰摇摇头,侄子已经大学毕业了,他也不好管太多。
小胖子也吃饱了,“咱们什么时候去奶奶家?”
“收拾一下就去。
你爷爷奶奶住在郊区,要比咱们这边宽敞。”
……
与洛杉矶不同,纽约郊区的房价比市中心要低。
当然,这不代表纽约郊区的房子便宜,只能说纽约市中心的房子太贵。
哪个美利坚人不想在中央公园旁边买栋公寓?
卢克父子三人开车赶到苏洛特社区。
卢克的爷爷奶奶就在这里。
房子是一栋二层小楼,开放式的院子,一条石板小路,两侧是绿色的草坪,东边的车库前放着一辆黑色皮卡。
“爷爷。”
“奶奶。”
一进院子,小胖子就开始吆喝。
三人走进房子里,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从厨房里走出来,笑着说道,“卢克、杰克回来了,快进来。”
“爷爷。”
“奶奶。”
卢克和杰克两人主动叫人。
“好好。”卢克奶奶也满脸堆笑,招了招手,“过来,看奶奶做什么好吃的呢。”
厨房里架着一口油锅,老头和老太太正在炸年货丸子、豆腐、带鱼等。
老太太从炸好年货的盆子里拿了一块酥肉,放进了小胖子嘴里。
“咯吱……”小胖子嚼的起劲,吃的眉开眼笑。
“好吃吗?”
“好吃。”
老太太也拿了一块递给卢克。
卢克也暗赞一声,这才有过年的味。
李兆丰问道,“娘,我帮你们一起炸吧?”
“不用,你别沾手了,马上就好了。”老太太摆摆手。
李兆丰知道油锅不能停,“行,那你们接着炸,我带他们收拾别的,一会再聊。”
“去吧。”
李兆丰招呼了一声,带着卢克兄弟扫院子、贴对联、福字……
收拾好后,房子看起来喜庆多了。
中午,一家人简单吃了点炸年货,晚上才是重头戏。
下午,李兆年夫妻也来了,还带来了不少是食材。
老爷子一看只有他俩,“威尔呢?”
李兆年敷衍道,“去朋友家了,晚点再过来。”
“卢克和杰克都在这,他怎么去朋友家了?”老爷子有些不高兴。
李兆丰帮着打圆场,“没事,他们兄弟昨天见面了。”
卢克看着氛围不好,拉着小胖子出去放炮了。
“噼里啪啦……”一阵炮响,年味更足了。
“哥,我看车库里有烟花,咱们吃了饭碗放烟花吧。”
“好。”卢克也好些年没放过了。
临近傍晚,开始准备年夜饭。
李家是北方人,包饺子是必不可少的。
李兆年是大厨,早就提前将食材准备好了,蔬菜、海鲜、肉类样样都有。
晚上七点多,饺子包完,菜也做好了。
红烧银鲳鱼、酱驴肉、毛血旺、锅包肘子、蒸豆腐夹、清炒小白菜、糖醋虾仁。
不愧是专业的厨子,这桌年夜饭做的色香味俱全。
小胖子在旁边看的眼睛都挪不开了,恨不得立马就开饭。
卢克习惯性的掐了掐他的头,示意他有点出息。
“上菜了!”李兆年喊了一声。
菜肴陆续端上桌。
老爷子拿出两瓶茅台,笑道,“这是我前几年买的,今天高兴,咱们把它喝了。”
老太太打开了电视,找到中央一台看春晚,“诶,威尔怎么还不来。
兆年,你给他打个电话,天黑了,问问用不用接他。”
李兆年也发愁,兔崽子在哪都不知道,去哪接?
他得多大脸,还让我接。
大年三十了还闹腾,自己不知道回家?
李兆年越想越气,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说。
不想骗父母,又怕父母知道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