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这上半年的税赋尚未能入库,但根据户部的折子来看……比去岁并没有什么增长。”
“大辰南疆那边,漠国正在厉兵秣马意图夺取南疆,东西两边和云国以及景朝还算平安,但北边的魏国……”
“魏国狼子野心啊,窥觑朕的北境之地久也,可得加强防范。”
“说来说去,就是要扩军,但朕不敢扩啊,每年就这么点税赋,哪里供养得起更庞大的军队?今儿请你们二位宰辅前来,就是想商议一下,如何才能增加税赋,让老百姓既能休养生息又能给国家提供更多的粮食……”
“这个问题你们下去之后好生想想,和六部一起想想,今儿不谈这个事。”
“对了,朕记得三年前张桓,就是在长安书院担任过院长,在朝中担任过银青光禄大夫的大儒张桓,他辞官之后去了哪里?”
严宽心里一咯噔,陛下放着那么重要的国事不再商议,忽然问起了张桓,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陛下有了重新启用张桓这老家伙的意图?
姜上游心里一喜拱了拱手:“陛下,张桓公而今就在北境之地的凉浥县。”
“哦……”唐无妄捋了捋下巴上那缕短须,“跑得这么远?张桓能够成为大辰的大儒,其才学是肯定没有问题的,朕这些日子一直在想,除了五皇子唐不归在景朝之外,朕身边还有四个皇子。”
“你们不一直劝朕立太子么?”
“朕忽然觉得应该招张桓回宫,由他来教导朕的这四个儿子,以……以两年为期,朕大致这两年还能活得过去。然后再行考核,如此选出能够带领大辰继续走下去的某个皇子为太子,”
唐无妄思忖了片刻,“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严宽,你告知吏部,让吏部行文,派钦差……不,既然要请张桓为帝师,就得诚意十足!”
“朕记得当年他在议政殿里公然斥责朕,让朕无法下台,被朕训斥之后他才死了心而离开了京都。”
“所以请张桓这件事,朕亲自去!”
姜上游大急,严宽的话已经脱口而出:“陛下,万万不可!”
“凉浥县距离北魏不过区区三百余里,万一、万一陛下去了凉浥县的消息传到了北魏……那地方既无坚固城池,更无驻防大军,就算陛下带着刀骑前往,也凶险万分!”
“臣,恳切陛下收回成命!”
姜上游此刻也拱手道:“陛下,左相之言句句肺腑,陛下身子骨本就不太好,此去凉浥县千余里地,一路舟车劳顿对陛下的身子有百害而无一利!”
“陛下若是亲笔修书一封给张桓公,想来他定会明白陛下之心意!”
唐无妄看了看他的这两位宰辅,双手杵着膝盖站了起来,“朕意已决!你们不用多劝。”
“朕是从凉浥县走出来的,现在也想趁着这身子骨还能动再回去看看。”
“此行保密,轻车简从,刀骑……一个不带,就带上朕的那一千亲卫即可。”
“朕出行之后,由大皇子唐不器监国,你们二位宰辅多费点心思,记得找到大辰缺粮的解决办法。”
“行了,你们退下,朕的头疼病又犯了,想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