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卿生生压下想要叹息的冲动,觉得自己这师妹同邪祟一般,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果然,红绡女子立刻就撇嘴反驳了:“那些俗汉也配让奴家搔首弄姿,百般作态?奴家只要勾勾手指头,他们就已经色不迷人人自迷了。”
“罗嗦”韩吟斥道:“快说,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红绡女子继续翻了眼剜她:“凭什么要告诉你?”
韩吟抽剑直指住她,冷道:“就凭我手里的剑”
那红绡女子意似不屑的哼了一声,扭过脸去不理她。
好……好丢脸……
韩吟郁闷了,难道自己的修为真的这样不堪?连邪祟都不怕她的要挟?她只好求助的望向洛云卿。
洛云卿只道出清泠泠的单字:“说。”
那红绡女子就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含恨泪目起来:“公子要奴家说,奴家自然依从,只是公子你当真好狠的心……”
她说着就嗔怪的瞥了洛云卿一眼,哀哀怨怨的拧起衣带来。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不管这红绡女子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对洛云卿言听计从,反正韩吟暗暗下定决心,从今往后要加倍努力的修炼,再遇上这种言语压不死的厚脸皮妖精,就要用武力强行镇压之不说?那就打到她说为止
红绡女子怀着另样心思,但见洛云卿仍然紧绷着一张俊脸不为所动,她便只好纤手一扬,在笔洗里幻出一架秋千来,坐上去带着怨气诉道:“奴家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千金闺秀,不合我爹喜欢结纳那些江湖异人,祝师方士,常将其请来家中宴饮,在席上让这些人各逞本事,或剪纸成蝶,或断舌吐火,以助酒兴。”
她说着语调转低:“谁知有回他请来的术士却不是什么好人,在席上喝醉了酒,就乘着醉意私闯了我家后花园,那时奴家正带着丫鬟在鱼池边喂鱼,被他撞见自然惊慌,赶着要避走时,又被他扯住衣袖言三语四的****了一番。奴家自幼也读了不少女规女诫,哪里忍得住这样的羞辱,借着丫鬟帮忙,挣脱身后就跑去找我爹哭诉,结果我爹大发雷霆,将那术士找来怒斥一顿后就教人打了出去。”
韩吟问道:“那术士就此怀恨在心了么?”
“正是。”红绡女子总算正经看了她一眼:“要认真说,那术士还是有些本事的,一身幻术使得出神入化,怀恨在心后,就有一日趁着奴家夜里睡熟了,不知使了什么法术将奴家掳了去,强破了奴家身子后,贪着奴家颜色倒没有下杀手,只是逼着奴家假扮成他的娘子,跟着他四处招摇撞骗。”
说到这里,她轻轻叹息一声:“那时奴家恰是如韶年华,哪里舍得这条性命去死?只好依从他,但背地里偷偷的学了些他的幻术,暗想有朝一日能杀了他替自己报仇。不想天不从人愿,有一回他带着奴家去某处赴宴,席上有人将奴家认了出来,说是我爹自奴家无端失踪后这些年一直在派人寻找,奴家闻言大悲,正要自认身份,那术士却不知怎的撮来一阵狂风,挟着奴家遁逃而去。”
她声音愈低:“逃回去后他就起了杀心,奴家瞧出不对再三求饶,发誓下回即便教人认出来也绝不承认,但想来他那时已经厌腻了奴家颜色,还是毫不留情的将奴家杀了”
红绡女子说到这里,捂着脸饮泣起来。
韩吟托着腮出了一会神道:“原来你是怨鬼啊。”
“呸”红绡女子立刻就扬起脸来柳眉倒竖:“谁是鬼?奴家才不是鬼”
韩吟悻悻:“承认吧,你都死了,不是鬼又是什么?”
“说了不是鬼就不是鬼”红绡女子再剜她一眼:“那术士极尽恶毒之能事,将奴家死后要散的三魂七魄镇了起来,随后焚了奴家的肉身,将骨灰和了瓷土,捏出这只笔洗来,还在上头画了他头一回瞧见奴家时的情形,最后烧制时再将奴家的三魂七魄封入笔洗之中……”
她说着又哭起来:“这样子怎么称鬼?”
韩吟听见那恶毒术士竟然将她的骨灰和了瓷士烧制笔洗,倒被狠狠的震了一下,盯着那笔洗发了一会愣才道:“那……你还真是蛮惨的可是你确是死了啊,不称你为鬼,那要称你什么?”
红绡女子纤手一扬,身周就有丝丝缕缕的白雾隐绕,她掠了掠鬓发,妖娆一笑:“称奴家瓷仙好了”
果然厚脸皮啊不称她为勾魂厉鬼已经便宜她了,竟然还好意思自称为仙
韩吟撇了撇嘴,什么都没说。
这时一直沉默在旁的洛云卿却开了口道:“养魂。”
韩吟奇道:“养魂?”
“嗯。”洛云卿微蹙了眉道:“听说有些邪道术士就擅这种养魂之术,用来惑幻于人,敛取金银财物,极为邪恶残忍。”
红绡女子忙道:“还是公子见多识广,他让奴家受了这般非人的折磨,死后魂魄还要归其所制,可不就是为了敛取财物?捡那豪门大户撞骗了去,每到酒过三巡就将封养奴家的这只笔洗取出,往其中注了清水,要奴家幻出层层莲叶,就立足其上歌舞给人瞧,奴家实是苦不堪言。”
她说着就从秋千架上下来,掠着鬓发对着洛云卿下跪叩首:“求公子瞧在奴家际遇可怜可悯的份上,饶过奴家这一回,奴家情愿从今往后任公子驱役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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