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还想违抗校尉(杨婷)命令?”
“要知道违抗命令也是死罪!”
“事到如今,只有你等自行想办法了!”
说罢就像摆脱一堆麻烦似的拂袖而去,只留下循等一干木匠干瞪眼。
沈兵算是听出点名堂了,问:
“啬夫刚才所言……”
“‘也是死罪’!”
“这‘也’是什么个意思?”
众人无语,只有苍脸色苍白的回答道:
“违抗命令是死!”
“误了工期也是死!”
“我等横竖都是死!”
“便是这个意思!”
沈兵:……
特么的还有这回事?
还有硬生生把人逼死的?
这把事情原委向上级说一下,不是咱偷懒,而是什么什么的……
然后通融一下不就好了吗?
然而看循等人的脸色,沈兵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太简单了。
这世道就是这么不合理,尤其对沈兵这些小兵。
这或许就是秦国法家治国的特色。
“以法治国”没什么问题,甚至本来就应该“以法治国”。
甚至还应该“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但古时法家定的那一套法律还不够完善,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过于苛刻。
又比如本身自相矛盾让百姓无所适从。
陈胜、吴广起义的原因也是这……
他们被大雨所阻无法如期到达,按律是死罪。
合则都是死,不如反了!
于是就反了。
轰轰烈烈的反了!
此时沈兵一干人碰到的也是类似的情况。
但沈兵可不能学着陈胜、吴广造反啊……
先不说陈胜、吴广最终失败了。
那大泽乡起义也是20年后啊!
现在的秦国还如日中天,刚刚灭了韩国准备灭赵国呢。
这时候反个毛啊?
嫌自己命长还差不多!
此时那杨婷一拉马头又回来了,她见循等一干人聚在一块,就厉声喝道:
“你等还愣着干什么?”
“速速上前推车!”
“若是误了军机,唯你等是问!”
循应了声“诺”,只等带着众人走向马车。
沈兵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泥泞的陡坡,想了想就转头对杨婷说道:
“校尉大人!”
“是不是我等把马车送上陡坡就行?”
“不管用什么方法?”
杨婷回马一看,见一个瘦弱的小兵站在雨中发话,不由气苦:
“自然只需要运上陡坡!”
“谁还管你用什么方法?”
沈兵又问:“此话当真?”
杨婷有些怒了,她带着不屑的语气不耐烦的回道:
“自是当真!”
“本校尉还会欺你一个公士不成?”
公士的标志是把头发往右盘成一个上翘的椎髻,所以一眼就能认出。
收到杨婷鄙视的眼神,沈兵也不恼怒。
他得到杨婷的承诺反而心下暗喜。
几步跑到正在与工匠合力推车的循面前,说:
“师傅,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