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逼迫家主交出家中的藏金,一部分人起藏金运走,另一部分人看守他们两天,待藏金运出扬州城之后,再把他们全家放了。
一百个人按照书院里教的流水线作业,一夜就能走六家,没想到扬州的盐商真是太肥了,我们居然只能走三家,就让负责运输钱财的兄弟叫苦不迭。”
“钱都运送哪里去了?”梁三对这个问题最感兴趣。
刘迪新舔舔自己的大板牙道:“梁三爷不该问,即便是问了我也不知道,我们只负责行动,运输是另外一批人在负责。”
梁三叹口气道:“可惜喽,这扬州城盐商太多了。”
刘迪新笑道:“此次事情过去之后,扬州盐商一定会大肆招募家丁,到时候会有一批强悍的关中刀客前来应征。
到时候事情更好办。
蓝田县扩张需要钱,需要天量的金银,所以不能把这些赚钱能力强大的盐商全部搞死,这对我们是不利的。”
“没伤人?”
“当然没有伤那些金主,看到人家美貌的女眷,兄弟们最多流流口水,碰都没碰,由女的去看管。”
“你们有女的?”梁三瞪大了眼睛。
刘迪新摇摇头,表示跟梁三这种已经过时的老强盗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
昨晚被梁三教训了,钱多多今天特意睡了一个懒觉,在何常氏的伺候下梳洗完毕,就来到前厅,等梁三给她一个交代。
是梁三说关中人报仇不过夜的,她就想知道,昨夜在后花园喝了一夜酒的梁三如何帮她复仇。
何常氏的眼圈黑黑的,昨夜,她自从听说这群人用火铳轰死了知府家的护卫头目,就没有一刻是安静的。
钱多多才喝了一小碗银耳莲子羹,就听客栈外边吵闹的厉害,还有大队人马跑动的声音。
客栈里面似乎也是人仰马翻的。
云春才要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梁三就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对钱多多道:“昨夜,扬州城有三户盐商被人入室勒索,死了七十几个护卫。
现在,扬州知府正在全城大索。”
钱多多道:“没人追问我们昨晚干的事情吗?”
梁三笑道:“想要把一个风波压下去,最好的手段是再弄起来一波滔天巨浪。
跟我们昨晚轰死一个护卫的事情比起来,侯,杨,周三家被人洗劫一空才是知府需要急切解决的事情。”
钱多多道:“如此说来,那个潘知府的日子不好过喽?”
梁三笑道:“去职还乡是最好的结果,盐商侯大裘有个哥哥在京师担任太仆少卿,盐商杨怀礼的叔叔是东南道御史,盐商周敦才的大伯是南京礼部尚书周怀仁。
六天之内,如果潘达不能把这三家损失的钱财追回来,或者由他来补上,他只有等着被弹劾罢官了。
我已经把秦王府的铜牌送去了潘家,我想再过一阵子,花婆子就该被潘知府送到我们这里了。”
钱多多看了梁三一眼道:“劫夺人家家财的贼人是谁?”
“是正在为攻打襄阳筹集军资的巨寇李定国的麾下,为首者是一个面目可憎,长着一对大板牙的贼寇,名曰滚地龙,乃是巨寇李定国麾下的头号悍将。
两天时间连盗三户盐商,听官差说,这三家损失不少于十万两黄金!”
钱多多很自然的听出了梁三话里的意思,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丝的甜意。
这些钱本身就是云昭为她准备的开业钱财。
她下一步将会直奔两百里外的南京,在那里建设一个转运站,购置云氏需要的大批物资。
出来的时候她没有多少钱,这些天除过想着复仇的事情,就满脑子都是如何赚钱。
这一路上她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江南的赚钱门路早就被人安排的清清楚楚,外来户如果不能融入本地官员圈子,想要在这里赚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或许在这种状况下,只有没本钱的买卖才能在这个圈子里获得足够的利益。
而云氏,做生意很少将本求利,强盗出身的人家,想赚钱的法子,第一选择必然是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