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自己来。”杨溥一闻到那个香味儿,就知道孟岩所言不虚,这熟悉的味道快有几年没有闻到了。
“嗯,是这个味道,甜,濡,满口都是香味,好,孟大人有心了,老夫总算是吃到了正宗的白家糕点了。”杨溥赞道。
“老大人喜欢,以后随时都可以吃到。”
“这怎么行呢,老夫怎么总是吃你家的东西?”杨溥连忙摇手道。
“爹,是这样的……”
“那这是好事儿,看来孟大人这位如夫人真是经营有道呀?”杨溥听完杨旦的解释,不禁笑道。
“让老大人见笑了。”
“照这么说,这招牌就是为了素心斋重开了?”
“老大人说的不错,重开素心斋并更名为素膳坊,除了经营糕点之外,还有其他的吃食。”孟岩解释道。
“素膳坊,这个名字倒是不错。老夫答应了,这个招牌老夫给你写,不过。今天不行,三天之后,你派人过来取吧。”杨溥略微思索了一下,道。
“那就太感谢老大人了!”孟岩一躬到底,这件事总算是做到了。
从杨府出来,孟岩与蔡晋正要打道回府,突然一匹快马疾驰而至。马背上跳下来一名身穿鸳鸯战袄的锦衣卫校尉。
“标下锦衣卫北衙右司房校尉孙康参见孟大人!”
“北衙右司房,可是沈一平的麾下?”
“正是!”
“什么事情?”
“启禀孟大人。东厂来人,说是那关押右司房重犯魔金刚涉及一桩盗窃案,要提人去东厂审讯。”
“盗窃案,东厂想要干什么?”孟岩眼中厉芒一闪。分明是想找个借口把魔金刚带走,这魔金刚到了东厂,那就由不得他们了。
“大人,这分明是找个借口把魔金刚从诏狱转走,等人到了东厂,恐怕咱们就管不了。”蔡晋道。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孟岩哼哼一声,上前一步,从哪校尉手中夺过缰绳,“孙校尉。本官借你的马一用。”
“孟大人尽管拿去!”
“多谢了!”孟岩一个翻身上马,“蔡先生,你先回去。我去一趟北衙!”
“是,大人!”蔡晋望着策马而去的孟岩,眼底不由的闪过一丝忧色。
北衙,右司房。
“姜档头,裘天刚是巡察司寄放在我诏狱的犯人,你们东厂若是想要把人带走。必须得到巡察司的许可,否则。你们不能带走他。”沈一平面对一群来自东厂番子。
“沈百户,我们不过是带裘天刚回去审讯一下,你这又何必为难我们呢?”
“不管裘天刚犯了什么事儿,没有巡察司孟大人的亲笔文书,谁都不能带走他。”沈一平拒绝道。
“沈大人,裘天刚跟内廷失窃案有关,司礼监着东厂带人回去接受调查,你就不怕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你吃不了兜着走吗?”那叫姜寒的东厂档头有些冷声道。
“姜档头,沈某人把话撂这儿了,今儿个就算是皇上的圣旨来了,也不行!”
“沈一平,你好大的胆子!”
“谁不知道你们司礼监经常矫诏,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沈某人说的圣旨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沈一平,你当真不让我们带人?”
“姜寒,别忘了,东厂是没有权力私设公堂的,但凡你们捉拿和审讯都是由我们锦衣卫进行,所以,你们想要审讯裘天刚不是不可以,我们这里有刑堂,不比你们东厂里面的设施差!”
东厂的抓人,必须通过锦衣卫,而且锁拿的人犯也通常关押在诏狱,审讯工作也在诏狱。
只是后来东厂势大了,不愿意受制于锦衣卫,除了皇帝下旨,必须关押诏狱之外,他们抓到的人犯都直接关在自己私设的小监狱内,审讯也都跟锦衣卫分开了。
东厂私设监狱,那都是皇帝默许的,但是在程序上还是违法的,朝臣多有反对,但最后都没能改变。
“沈一平,你……”
“锦衣卫诏狱岂是谁想进,就能进来的吗,来人,把不相干的人等给我打出去!”孟岩强势出场了,龙行虎步,虽然只有一个人,却把东厂一干人等的气势都压了下去。
“标下锦衣卫北衙诏狱右司房百户沈一平参见巡察司千户孟大人!”沈一平一见到孟岩出现,当即露出喜色,快步上前见礼道。
“沈大人免礼!”
那东厂档头姜寒十分尴尬,可人家官位职位都在自己之上,虽然互不隶属,但若是不上前见礼的话,那就是坏了规矩。
“下官……”
“一个小小的役长,秩不过九品,也敢自称下官?”孟岩冷冷的一洒道。
姜寒一下子被噎在当场,脸色由白转青。
“孟大人,您虽然身居高位,但也用不着如此羞辱下官吧?”姜寒寒声道。
“本官对东厂的人素来没有好感,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这里是锦衣卫诏狱,你带了这么多人来,是打算劫狱还是威胁呢?”孟岩冷笑一声。
“下官只是奉命来带裘天刚回去问话。”
“谁的命令,可有凭证?”
“是高公公的命令!”
“高公公,高让?”
“是的!”
孟岩眉头一皱,高让是王振的心腹,曹吉祥被贬斥后,高让暂时代管东厂,可以说,如果没有特殊变化,这高让极有可能是下一任司礼监提督掌印太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