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机场,旅客川流不息,航站楼前,出租排起了长龙,远方,遥遥可以看到一块正在施工的平地,据说,那里在将来可能会建起第二座航站楼。.
小花第一次来燕京,她不知道为什么凌晨时分晓珺婶婶就将自己喊起来,然后匆匆开车来了燕京机场,更不知道,现在站在大厅里,在等什么。
人很多,天南地北的口音有些根本就听不懂,各种时尚的服装让人看花了眼。
晓珺婶婶手里的呼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好像一直在等这个传呼呢,看了眼呼机里的信息,就匆匆起身,说:“小花,跟我来。”嘴里,好像还嘀咕着什么“三号门”。
小花跟在裴晓珺身后匆匆的走,完全不知道晓珺婶婶带她来干什么,但是她现在,已经习惯了随遇而安。
茫然的跟在裴晓珺身后走着,突然,就见前面围了一圈人,然后,又四散走开,好像,是看热闹的人群,在给从大厅里涌出来的一队绿警装公悳安让路。
“去看看,出了什么事?”裴晓珺在她耳边说。
小花不在意的看过去,好像,是公悳安抓人,这有什么好看的呢?
突然,小花一怔,被公悳安们七手八脚按着头几乎是拖拽着走的光头,是,是周总?二老爷的儿子?周胜波?以前自己是跟着婆家喊他大舅的。
小花的脸突然苍白的可怕,她,看到了那个人,那个噩梦。
被公悳安们扭着胳膊拖拽两条腿几乎被拽的脚尖不沾地正痛苦嚎叫的正是那个人,她怕死了的那个人,每次噩梦中他的嘴脸都狰狞的令人恐惧,就好像个噬人的怪物,森森白牙向自己扑过来,自己每次,都在噩梦中陷入无边的黑暗
但是现在的他,更像个被猎人捕捉到的受伤的野兽,胳膊被扭在身后一个怪异的角度,无数大手抓着他拖行,可能因为胳膊被扭的太疼了,他痛苦的嚎叫着,可是,却被更无情的大手按得脑袋好似随时能从脖子上折断,然后,就被塞进了警车。
好久好久,直到警车拉响警笛驶出去好久,小花还怔怔站着,自己,是在做梦吗?
“没戏看啦,走啦。”裴晓珺拉了拉小花的衣角,转身走向停车场。
直到跟着裴晓珺进了车,小花眼神还是那么的茫然。
裴晓珺笑着捏捏她的脸蛋,说:“傻孩子,你不是做梦,周小五儿是被抓了。就周家那帮人,早就被监控着呢,就是怕他们外逃,周老大给周小五儿订的今天早上飞香港的机票这个信息市局那边早就知道,其实小五儿的护照都被暂时封了,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就是没今天的行动,周小五儿也跑不了。昨天吧,你们那的派悳出所,最早接你报案的警悳察,有一个自首了,说是收了周老大的钱销毁了报案记录,市局马上派出了行动组,有燕京公悳安局的配合,来这儿抓这俩坏蛋。”
“我带你来呢,就是想让你看看,他们俩是怎么被抓的,接下来,你还要去市局再录一次口供,还要认人,那帮畜生,现在肯定被一勺烩了。小花,你去认人的时候不要怕,看到没,他周老大、周小五儿屁也不是,在你陆叔叔眼里,他们就是地上的泥。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指证,以后啊,没人能再伤害你。”
小花呆呆的,好半天,看向了裴晓珺:“他们,他们真的会被全抓起来?”是了,看样子是真的了,自己不是在做梦,这帮畜生,真的能有人治,真的,被公悳安抓了。
裴晓珺肯定的点点头:“不但会被抓起来,还会被判刑,重判”
小花的眼圈渐渐红了,突然,就扑进了裴晓珺的怀里,嚎啕大哭,她拼命抓着裴晓珺的胳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的泣不成声,哭的几乎要昏厥过去,就好像,这段时间的屈辱、委屈和恐惧,都变成了眼泪,决堤一般,再止不住。
裴晓珺的胳膊被小花抓的疼极了,但她没有躲开,只是温柔的抚摸着小花的秀发,鼻子,酸酸的,这个小姑娘,所承受的一切,那种一直压抑着的难受,和她生活了这么久,自己能体会,今天,是一种解脱,又何尝不是噩梦醒来之时?哭吧,尽情的哭吧,希望今天之后,你能忘记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茶室中,慢慢吸着烟,高树祥有些精神恍惚,甚至对面有人走过来坐下他都不知道。
现在,周家两兄弟应该已经在机场被控制了吧。
而孟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次行动,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或许,也不敢做出什么反应吧。
从种种反馈的信息看,霍书记和林秘书长就算是想保大王庄,也是保周立仁,保大王庄这面红旗,周小五儿的案子,有陆铮在那里盯着,是注定纸包不住火的。
可是,周胜波也因为涉嫌贿赂警务人员被抓,这却没想到,马头营派悳出所那个姓张的老民悳警突然自首,打乱了所有的节奏。
周胜波现在,应该成了某种突破口。
而他,和孟局之间,仅仅自己知道的,怕就有上万元的利益输送,虽然,目前的情况周胜波绝对不会拖孟局下水,但是,谁知道呢,将来的局势会怎么发展,谁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