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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百般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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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囚犯大拇指一竖,赞道:“兄弟,够意思,仗义!我叫吴孝民,三年前和邻家争地,出手太重,把人给打残了。”

囚犯对窝藏逃犯这样的罪犯天生就有一种敬重感,因为在他们眼里这是够意思,讲义气。陈晚荣虽然不是因此而犯事,代孙正平讨回几千两银子,得罪人,给关进来,那也是够意思,吴孝民这话说得很真诚。

附近几个听清了的囚犯,眼里露出赞赏之色,不住点头。

陈晚荣正要说话,一阵脚步声响起,囚犯们赶紧躺好,装作一副和陈晚荣不认识,没说过话的样子。

吱呀一声开门声响起,一行人进来。陈晚荣异常振奋,不是别人,正是郑建秋,郑晴,肖尚荣三人。三人都是提着东西,不用想都知道他们探监来了。

陈晚荣一头钻出门,快步迎上来:“我在这里。”

在郑建秋他们想象中,陈晚荣没有行动的自由,很是惊讶。郑晴顾不得矜持,冲了上来,扑在怀里,哇的一声哭起来。陈晚荣抚着她的秀发,安慰道:“别难过,没事的,我不是好好的么。”

“丫头,别顾着哭!”郑建秋提醒。

郑晴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宛如梨花带雨,人见人怜,陈晚荣帮她擦着眼泪道:“过去说话。”带着三人来到自己的大牢间,郑建秋在草堆里坐了,郑晴偎着陈晚荣,肖尚荣站在墙边。

“伤得怎么样?丫头,快给看看。”郑建秋再度提醒。

乍见心上人,郑晴芳心喜悦,居然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掀起陈晚荣的衣衫,看着背上的伤痕,揪心般疼:“谁下的手,这么狠毒?”眼泪又涌出来了。

要不是欧胜手下留情,陈晚荣肯定连站都站不住了,当然实情是不能给她说的,陈晚荣宽慰她:“放心吧,没事的。不只是一点轻伤,过几天就好了。”

“疼么?”郑晴柔荑轻抚着陈晚荣的背,心疼得紧。取出药,小心的给涂在背上。涂好了,这才又偎着陈晚荣站着,又是关心,又是心疼。

郑建秋这才道:“晚荣,你是对的,我错了。”

这话没来由,陈晚荣不解他的意思,问道:“岳父,你这话何意?”

“这县令实在是没水准,我先前还很担心,现在不担心了。你放心吧,岳父一定把你救出去。”郑建秋笑呵呵的,仿佛陈晚荣不是身陷囹圄一般。游思平那三板斧,实在是让人瞧不起,要救陈晚荣不难,他自然是放心了。

郑晴轻声道:“你先呆几天,我们想办法。他查不出证据,只能放人。”

游思平这个斜官无智无识,杀猪屠狗还成,要断案肯定不行的。就算他想屈打成招,欧胜是捕头,罩着陈晚荣,不会如意。这是很好的建议,陈晚荣点头道:“知道啦。这段时间也太累了,正好歇歇呢。”

“尚荣,爹娘还好么?”陈晚荣关心家里的事。

肖尚荣安慰陈晚荣道:“哥,你放心吧,不会有事。伯父想来,我没要他来。”陈老实要是来的话,除了看下人,宽个心外,不能解决问题,还不如肖尚荣来的好。

陈晚荣很赞成道:“我没在家里,你多照顾下家里。”

“哥,我明白。家里都没事,该干嘛就干嘛!”肖尚荣点头应道。

郑建秋站起来:“晚荣,给你带了些吃的,你吃点。其他的事情,你不要操心,我们会办理。好了,丫头,我们走了。”

守着陈晚荣也不能解决问题,得出去活动,郑晴虽是万分难舍,只得作别。送走郑建秋他们,陈晚荣这才点检起东西,一套新衣衫,一看就知道郑晴缝的。她的用心虽好,只是没有想到在牢里穿新衣衫,不合适。就算有欧胜帮忙,也不能明目张胆,得保持低调,才是高明举措。

还有两本书,其余全是吃的,有酒有肉。大盘的小盘,可以摆宴会了,这哪里是在坐牢,分明就是休假。

夕阳西沉之际,脚步声响起,吴孝民笑道:“兄弟,吃晚饭了,有肉吃呢!”不住咂嘴巴。

衙役们送来饭菜,欧胜从后进来,巡视一番,来到陈晚荣牢里,把一包东西放下来:“陈掌柜,晚上没事,嚼着消磨时间。”

应该是吃食,包不小,少说也有好几斤,陈晚荣笑道:“谢欧捕头。”

“欧捕头,有我的没?”吴孝民开起玩笑了。

“鸟!大粪,要不要?”欧胜笑骂起来,引来囚犯一片笑声。

欧胜大步而出,带着衙役去了。陈晚荣这才来看牢饭,一大碗白饭,上面一块大肉,还有些蔬菜,沾着不少油花,闻起来挺香。

原本以为吴孝民他们说牢饭的味道好是他们久了没有吃到好味产生的错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对沈榷的好感更增几分。四下里一扫,囚犯们吃得正欢,咀嚼声响成一片。

吃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要是不吃掉就会坏了,陈晚荣提着食盒,来到吴孝民面前:“吴大哥,加点菜。”

“那怎么好意思呢?”吴孝民把碗递了过来。

陈晚荣向他碗里夹了些肉,这才提着食盒给囚犯们分发。一个一个的分下去,最后来到最一个三十多岁猥琐男子面前,男子忙点头哈腰:“大哥,谢谢!”

吴孝民他们都是谦虚一句,坦然受之,就没有如他这般恭敬过。恭敬当然是好事,只是他太做作了,很明显缺乏真诚,让人一看就不爽,陈晚荣不由得眉头一皱。

夹起肉就要放到他碗里,只听几个办犯齐声吼起来:“别给他!不要给他!”

陈晚荣真没有想到,不由得一愣,只听吴孝民大声道:“兄弟,喂狗都不给他吃。”

“为甚呢?”陈晚荣不解其理。

“他犯的是花案!”牢房里鄙夷的声音响成一片,囚犯们不屑之极。

囚犯怕的是杀人犯,敬的是陈晚荣种够意思的人,瞧不起的就是犯花案的。花案就是强奸,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对这种人都瞧不起,最为人鄙视。

稍有自尊心的男人都不会犯这种罪,对这种人陈晚荣也没好感,把肉放回去,转过身就要离去。突然,邻近的囚犯急吼吼的提醒起来:“小心!你敢!”

这男子朝食盒里吐了两口口水,脸上的恭敬瞬间变成了得色,嘴角都裂到耳根了:“老子不吃,你也别想吃!”

太没道德了,陈晚荣不由得心头火起,一把抓住他长长的头发,使劲一拽,男子的脑袋结结实实撞在木条上,发出杀猪叫娘的惨叫声:“杀人呐!杀人呐!快来人,救命啊!”

跟撒泼的妇人一般,一点也没有男人气慨,陈晚荣更是鄙夷,又狠狠撞了两下,这才放开。这人耍赖,躺在地上又哭又叫,双腿蹬动,一副要死不活模样。

囚犯谁也不怕的,当看猴戏,不时吼几声。陈晚荣也不是怕事的,冷冷的道:“鸟!你想耍赖,你就好好耍,给大伙添点乐子!”

“就是嘛!”囚犯们哄然叫好。

“谁敢喧哗!”游思平的声音传来。这人不听则已,一听之下好象落水的人抓住稻草,以为可以救命一般,声嘶力竭的喊起来:“大人,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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