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季泰松的车辆不同的是,这辆超奢车的车窗紧闭。
车窗贴着深色的车膜,外面的人看不到车内的情况,可是车内却能将外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是……瑜……于……瑜?”封伯森坐在靠窗的座位,透过车窗外面的灯光,双眼紧紧盯着和自己孙子并排站在的那个女孩身上。
“您说什么,封老?”多年跟着他的警卫和文书也坐在车内,异口同声地问道。
封伯森这才眼神闪了闪,嗓音沙哑而喃喃地道:“没……没什么。”
警卫和文书一起狐疑的对视了一眼,嘴上说的没什么,眼睛却紧紧地盯着人家,这不是口是心非是什么?
那边,封雍踌躇了一下,捏捏自己媳妇儿的手心:“我爷爷坐在那里,我去看一下就来?”
虽说是与家庭决裂,但也只是把自己的个人资产从家庭里剥离出来,自己也不再无休止的为家人服务。
可有些亲情方面还是斩不断的,尤其他的爷爷一向疼他。
黎忘忧不怀好意的斜瞅着他:“封柏森是你爷爷?你什么都承认了?”
“血缘关系上的爷爷而已。”封雍面不改色:“我已经从家里出来了啊,所以算不得封家人。”
黎忘忧撇了撇唇,很鄙视他,还狡辩呢!
不过还是说:“去吧。”
“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
“不,你去就行了。”
又没有进封家,她巴巴的过去干什么?何况她的脑子又没有秀逗,雷五,可是出自封家!
“那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封雍嘱咐她。
“知道了,快去。”
封雍又看了她好几眼,随后便在一路月光与灯光的陪伴下,走向封柏森的车。
季泰松在车内对她招了招手:“丫头,你过来。”
封雍已经很贴心的命人送了一个很精致又有着沉重富贵色彩的木头箱子,用来安置黎静静的骨灰坛子,她把箱子交给薄欧阳抱着。
走到季泰松的车子边,她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为了余姿琪的事,您不用找我。”
“他们家的人不会同意你嫁过去的,你之前知不知道封雍是谁?”
黎忘忧望着深邃浩渺的夜空静默了两秒,波澜不惊的答:“不知道。”
“真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当时他穷的要命,我还以为我以后要养个小白脸了,我骗您老干嘛?”
季泰松的嘴角抽了抽:“亏你想得出来!”
黎忘忧反常的沉默,没有和他顶嘴。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的事很过分。”季泰松又用苍老的声音对她说:“事情即便到了这一步,你也不应该这么打你老子的脸,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也不容易。”
“他很重感情,所以有些事情你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女儿,他对你比对谣谣都疼!”他叹了一口气:“至于姿琪,她是你后妈,即便她做了再多的错事也是你后妈,何况她也没有把你怎么着,既没饿着你也没有冷着你,最多不疼你。”
是啊,余姿琪对她就是不闻不问,只当没有她这个人,冷处理。
“他们以前的事,那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一个小辈乱管长辈的事情做甚?”
季泰松也算语重心长:“你心里没有一点儿亲情,别人做什么也感化不了你,在你心里除了你姨妈和你表姐是你亲人,别人就是拿天火来捂你,你这颗石头心都不会软化。你太倔了,太不会回头!”
黎忘忧沉默了许久:“我妈死了,她又不会跳出来为自己讨公道,您当然怎么说都行。但我瞅您这意思,您是打算维护余姿琪到底,无论我要她为我妈做点什么,您都不会答应,是不是?”
季泰松也沉默。
“行了,我知道了,楚醉谣您是不是也打算一并护到底,我要怎么她,您就跟我翻脸是不是?”
“谣谣又怎么你了?”季泰松和季绍楠祖孙俩如出一辙,问话都神同步:“她最近受伤了,老老实实的在养病,怎么可能去招惹你?”
“雷五,我想您老人家没有忘记吧?”黎忘忧也挑明了讲:“楚醉谣知道雷五的事,所以您说我要不要找她。”
“不可能!”季泰松斩钉截铁:“她怎么会知道雷五的事?”
“那您把封柏森封老将军引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黎忘忧挑眉望着他:“难道不是因为雷五吗?”
季泰松尴尬地咳了咳,神情很不自在:“当然不是因为雷五,说老实话,我都差点忘了雷五的事情啦!我带封柏森来,是因为想让他们家收了你,我们家经不起你祸害了,你去祸害他们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