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醒悟,尴尬的看着刘辩。刘辩爽朗的笑了,一边喝着汤,一边说道:“没错,这才是实践出真知,书上可是不讲的。夫子身边如果有你这样的学生,他在陈蔡的时候也不会饿肚子了。”他冲着王强挑起大拇指,又拍拍自己的胸口。“我比夫子有福。”
见刘辩一点也不介意他的粗俗,反而夸他实践出真知,王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感慨不已。他本来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够离奇了,一个长沙的书生,流落到草原上,成了蛮夷的先生,简直就是一个传奇。可是和现在的境遇一比,那些都不值一提。他居然能和皇帝陛下坐在一起,像老朋友似的一边喝着羊汤,一边对夫子不敬。
他不像一个书生,刘辩也不像一个皇帝。可是在刘辩的眼里,他却是一个真正的人才,而在他的眼里,刘辩也是一个真正的帝王,而且是能继往开来的一代雄主。
就像高皇帝刘邦。
“陛下,按照时辰计算,最早今晚,最迟明早,慕容风的人就会追上来。陛下准备如何应付?”
刘辩反问道:“以你对慕容风的了解,他会怎么安排?是亲自来,还是安排部下追击,又会带多少人?”
王强思索片刻。“陛下杀了慕容规,又在铁狼面前展示了强悍的实力,慕容风应该不会掉以轻心,他一定会安排重兵追击,而且是亲自追击。慕容风对地形熟悉,又征战多年,他一定会从四面围困,步步紧逼,同时还会派出带有大盾的步卒……”
刘辩静静的听着,慢慢的把一碗香浓的肉汤喝完,连一点肉丝都没有浪费,又抓起一把雪,将碗擦干净,这才交给王强。“慕容风会在哪个方向?”
“慕容风作战身先士卒,他一定会在最困难的那一路。”
“那么他应该在我们前面?”
王强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陛下要避开他么?”
“避开?”刘辩哑然失笑:“如果要避开他,我何必费这么多手脚。”笑容一收,他的声音变得冷酷无比。“鲜卑人重英雄,出了一个檀石槐,大汉边境三十年不太平。檀石槐死了,还有一个慕容风,我不能让他活着。”
王强大吃一惊:“陛下要杀慕容风?”
“当然。”
“万万不可。”王强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刘辩面前。“慕容风征战多年,用兵如神,麾下又有数百精锐,据说都是修习过道法的,当然曾经是檀石槐的亲卫营。檀石槐死后,这些人陆陆续续的聚到慕容风麾下,是慕容风最强大的力量,纵使陛下神勇,寡不敌众,恐怕也难保万全。陛下天赋聪明,肩负大汉中兴的重任,前途不可限量,何必逞此匹夫之勇?”
刘辩笑了。“慕容风用兵如神,我也不是匹夫之勇。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和他硬拼的。对了,你说他身边的那些亲卫习过道法,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强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是非常清楚,这些人行踪诡异,很少公开露面。我虽然是慕容规的老师,也只是远远的见过几次。据鲜卑人说,檀石槐的师父好像是一个道法高深的奇人,他不仅传授檀石槐高深的道法,还教他兵法。那些精锐都是檀石槐一手训练出来的,个个勇猛善斗,骑射|精良。这些年慕容风在草原上被和连追杀,就是因为这些精锐的保护才安然无恙。”
貂蝉听了,不由得插嘴道:“陛下,檀石槐的师父会不会是神殿里的那个神像?”
刘辩思索片刻,微微颌首。“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唉,刘焉真是该死。”
王强莫名其妙,刘辩便把弹汗山的神像简单的说了一遍,王强听了,也觉得大有可能。一想到这位高人居然能将帝道融汇在一尊神像中,又在弹汗山修筑出直通地下暗河的神像,他更不敢让刘辩冒险,力劝刘辩尽快离开。在这雪原之上,就算慕容风有数千人,要想追踪他们三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刘辩不置可否。他不会因为慕容风身边有高手就放弃,但是出现了新情况,他也不会鲁莽行事。以他的武力,哪怕是直面慕容风的五千大军,就算杀不了慕容风,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身边有貂蝉和王强,那情况就不同了,他们两个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王强苦苦哀求。“陛下,放弃吧。先去玄冥海,找到了巨龙再来杀慕容风。”
刘辩眉头一挑:“附近有没有大河?”
“多大的河?”
“越大越好。”刘辩想了想,又道:“至少要有大江、黄河一半大。”
王强摇摇头:“附近没有这样的大河,再向北一千多里,在狼居胥山附近,倒是有一条河,也许能满足陛下的要求。”
“那我们就去狼居胥山。”刘辩站了起来,双臂一振,意气风发。“我们也学霍去病封狼居胥,这祭品么,就拿慕容风凑个数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