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斜睨了他一眼,不屑一顾。马超为凉州人辩护,他也不能硬说凉州人不行,为并州人争脸是张辽的事,不是他的事。何况他也知道马超是没话找话,只是赌气,没有道理可讲。
张辽笑笑:“并州也好,凉州也罢,都是英雄辈出的地方。可是,并州、凉州又都为山东士人不齿,说起来,还是地域偏见,门户偏见。不过,这也验证了一句话。”
“什么话?”
“陛下常常提及的一句名言。是孟子说过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阎行眉头微蹙,沉吟片刻,轻叹一声:“可惜,能言者众,能行者少。”
“这也是庸人多,英雄少的原因。”张辽重新添了一杯酒:“推而广之,所谓精兵,皆出穷苦之地,非其地人杰地灵。而是不努力则无法生存。而富庶之地则常常出才子。张口锦绣,落笔千言,惜武功不盛。无他,读书不过是嘴上文章。与人为敌。武功却要是付出无数汗水。与己为敌。胜人者易,胜己者难……”
“又在装神弄鬼,故弄玄虚!”马超一脸不屑的哼了一声。
阎行蹙眉沉思。过了良久,这才拍拍大腿:“文远,我虽然一直不是你的对的和,可是我并不服你,总认为你只是运气好,有导引图谱,这才技高一筹。现在看来,你不仅武艺比我好,见识也比我高。能从孟子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引申出这番道理,我是做不到的。文远,现在我真的服你了。”
张辽哈哈大笑,连连摇手:“你不要服我,这不是我自己的体悟,而是陛下的领悟,我不过学舌而已,并不能算我的本事。你真正应该佩服的是陛下,而不是我。”
阎行很惊讶,欲言又止,眼神中多了几分沉思,几分好奇。
马超撇了撇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
嵩高山,广成泽。
在戏志才曾经休养的那间茅屋里,荀彧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痛苦而迷茫的眼神越过窗户,越过广成泽,看向对面的山峦。
他已经这么坐了很久。
在他的面前,放了一封信,一封他已经看过无数遍的信。
信是郭嘉写来的。在信中,郭嘉详细的叙述了彭城之战,从他掩饰得很好的得意中,荀彧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他知道郭嘉在担心什么,虽然只是一头亚种龙,可是龙在战斗中表现出的力量和残暴足以让任何亲眼看到的人战栗。
郭嘉想要这个力量,却又担心控制不了这个力量,所以才会给他写信,向他求援。
可是,他对龙的了解并不比郭嘉多,他只是比郭嘉更了解龙的残暴,了解龙的危险性,却不知道怎么控制龙。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一直不赞成郭嘉帮曹操去擒龙。曹操与袁绍正相反,他是一个非常实际的人,他行动果敢,生性残忍,一旦让他见识到了龙的力量,他就无法抗拒这种诱惑。
他可能会更加残暴,追求更强大的力量,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龙终将失去控制,最终祸及其身。没有和人立约的龙只是野物,空有一身残暴的力量,毕竟智慧有限,对人的威胁也有限,一旦得到了人的智慧,龙的力量将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最后为祸人间。
世界上的龙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龙藏在人心里,是人对力量的追求,而不是对仁义的追求。正是这种贪婪,一次又一次的造成灾难,把人自己推入深渊。
除了曹操,还有刘辩。
戏志才已经走了大半年,按时日推算,他应该已经到了玄冥海。可是到目前为止,荀彧还没有感受到任何天气元气的变化。龙是来自远古的巨兽,戏志才如果杀死了那头龙,天地间的元气会有一个明显的震荡,就像刘辩在黄河边悟命,曾经激发了很多人明悟命格一样。
既然没有这样的巨变,那戏志才很可能是失败了。戏志才一旦失败,也就意味着赤霄剑失踪了。在那一片茫茫冰原上,要找到一个人,一口剑,无异于大海捞针。
没有剖鲧吴刀,没有赤霄剑,他拿什么来屠龙?(未完待续。。)
ps:现在开始,双倍月票了,求月票。
虽然没什么希望拿月票奖,月票毕竟也是一个脸面,太差了,没面子,没动力啊。
今天有加更,一万二保底,大伙儿给点动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