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坐在‘门’槛上,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看着忙碌的杜氏。
杜氏红着脸,咬着‘唇’,尽可能不去看关羽痴‘迷’的目光。可是关羽的眼神不仅仅落在她身上,更落在了她的心里,任她躲到何处,都避不开关羽的注视。
“你干坐着闷不闷?”杜氏轻叹一声:“要不还是去和公孙将军谈兵论道,比武较技吧。”
这些日子,关羽在定襄城最熟悉的人除了杜氏,就是公孙瓒。有刘备这层关系,再加上他们并肩作战的情义,关羽和公孙瓒很谈得来,经常在一起喝酒说话。
“哦,公孙伯珪在练兵。”关羽有些讪讪,又莫名的有些失落。公孙瓒比他大不了几岁,已经是将军,手下有上千的‘精’锐,还有闻名北疆的白马义众。他呢?孑然一身,匹马单刀,眼看着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却无力迎娶。“我去干什么,兵不兵,将不将的,好生尴尬。”
杜氏知道关羽的心思,也有些叹惜。她走了过来,挽起裙脚,与关羽并肩而坐:“一年之约将近,你打算怎么办?”“我……”关羽语塞,脸憋得通红。
“要不,你就为陛下效力十年吧。”杜氏挽过关羽的手,轻轻的摩挲着:“我知道,你关心你的兄长刘玄德,他不是汉室宗亲吗?让他一起来便是了。我听皇后说过,早在陛下向董太尉讨要贾诩、张绣之前,陛下就向卢公讨要过刘玄德、公孙伯珪二人。只是机缘不巧。你们兄弟成了陛下的对手。如今时过境迁,公孙伯珪为陛下效力已成定局,你兄长也脱离了袁绍,为什么不到陛下身边来?以你们兄弟的能力,统兵作战,斩将夺旗,都是意料中的事。”
“有这回事?”关羽吃惊的‘挺’起了身子。
“难道我还会骗你?”杜氏嗔道。起身要走。关羽连忙拉住她的手:“师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我和陛下见面的时候,陛下从来没有提起过。”
“那时候你们还是敌人,他怎么会提起?”杜氏又好气又好笑:“再说了,堂堂天子,能降尊纡贵和你做君子约定,已经是难能可贵了,难道还要他低声下气的求你不成?”“他算什么君子。”关羽嘟囔了一句,郁闷的扭过头。
“那是陛下看重你。”杜氏气得一跺脚:“好了。该说的我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大不了,我再等你十年就是了。”
说完,杜氏扭身就走,关羽抬手‘欲’叫,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看着杜氏进了屋。关羽怏怏的离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公孙瓒的军营。还没进营,他就发现情况不对,公孙瓒的部下正在拔营,即将远行。
关羽赶到公孙瓒的大帐。公孙瓒正在忙碌,一看到关羽便说道:“云长,我正要派人去找你。陛下刚刚有诏书来,要我和董太尉一起,率领骑兵追击柯最。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留在定襄。”
关羽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你们只有三千余骑。去追柯最?”
“当然不是。陛下恩威并施,已经迫降了鲜卑人,现在麾下‘精’骑两万,正在向这边赶来。我们只是先行一步,缀上柯最,别让他跑了。”公孙瓒哈哈大笑:“云长啊,陛下真是厉害,我和鲜卑人、乌桓人打了那么多年仗,也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我有预感,这次柯最死定了。”…
“伯珪兄对陛下很景仰啊。”
公孙瓒看了关羽一眼,笑着摇摇头:“我不景仰陛下这样的英主,难道景仰袁绍那样的世家子弟?云长,不是我说你,以陛下对你的器重,你何必东奔西走?为陛下效力,数年之内就可以拖青纡紫,这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好机会啊。要是陛下这么器重我,我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关羽嘿嘿一笑:“伯珪兄也不要自谦,陛下对你的器重只怕不亚于我呢。”
关羽将刚刚听来的故事对公孙瓒说了一遍。公孙瓒眉头一挑,有些不高兴。“这么看来,我那老师眼里还真没有我这个寒‘门’弟子啊,这样的机会送到面前,居然也不愿意成全我。”
见公孙瓒口风不对,关羽连忙打住。“伯珪兄,你什么时候出发?”
“怎么,你也有兴趣?”
关羽尴尬的笑笑:“我反正闲着也没事,正好和你一起去看看。”
“这就对了嘛。”公孙瓒拍拍关羽的肩膀,哈哈大笑:“我要找你,也是为了这事。云长,我想委屈你一下,暂时做我的部曲将,统领一部分白马义从,如何?”
关羽大喜。白马义从是公孙瓒的亲卫部曲骑,公孙瓒又是那种逢战必先的‘性’格,每一次上阵,白马义从都是主力中的主力。做公孙瓒的部曲将,那就等同于先锋官,正是关羽的最爱,岂能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