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李力世。”察觉到李力世心中顾虑,萧谙微笑回应,让他放心。
“后来的事,还请总舵主以及袁兄弟保密,若是传了出去,我李力世没脸做人。”
李力世面色红艳欲滴,宛如真的做了不堪回首的往事,萧谙心中一跳,难道说?
盯了两眼李力世,萧谙觉着他相貌还算清秀,而李力世口中的事,又这般难以启齿。
更有传言鳌拜有不明的喜好,莫非他色诱鳌拜,卖了屁股,才得生路?“李力世,我自不会多嘴。”
一直站在萧谙身后的袁啸劫开口道。“放心,李力世,你的名誉不会受损。”萧谙也保证道。
“当时情况千钧一发,鳌拜一身皮膜刀剑难伤,尹香主也不能出手,属下……”李力世深吸一口气。
“属下想到但凡外功必有罩门,趁那鳌拜得意忘形,疏于防范之际,属下出手如风,往鳌拜身下一捅,不小心,走了…他的旱…道。”李力世低眉垂首,不敢直面满脸呆滞的萧谙。
“李力世,妙啊!”倒是袁啸劫率先回神。萧谙菊花一紧,断断续续道“不错…不错…”
“生死之机,一切皆可不顾,况且鳌拜铜皮铁骨,破罩捅腚眼,亦非小人,李力世,此事我不再问。”
“多谢总舵主,只是那鳌拜罩门被破,痛苦发狂,一干精兵乱了阵脚,尹香主拼死提力,挡住鳌拜狗贼,青木堂众多兄弟,才能逃得性命。”李力世说道此处,已是声泪俱下。
听着李力世哽咽,萧谙静等他情绪调整,不过片刻,李力世已面色如常,坚韧的心智让萧谙很是满意。
“清廷鞑子为所欲为,在我汉人江山兴风作浪,一群毛都没脱干净的豺狗,不得长久。”
听完李力世一番,萧谙适当说几句场面话,李力世袁啸劫两人连连应和,厅内气氛平稳下来。
鳌拜即是拦路石,亦是踏脚石,如今天地会,因为萧谙前些日子那场会议,十堂堂主各怀心思。
有忠于他者,有心向郑王府者,漂游不定之人也不少,如此的天地会如同散沙,难成大气。
萧谙没有忘记,本源点的好处,当前这一身几十年苦修的内力,为他做了嫁衣,这都是本源点所带来。
他自然是要获得更多本源点,可现今散沙的天地会,帮不了他多少,必须找到办法,整合一番,造就一个令行禁止的天地会,怎样去让它获得新生,萧谙心中已有计策。
萧谙沉眉思索,袁啸劫早已习惯,他在旁等候,李力世躬身在下,他是个聪明人,萧谙特地找他,肯定不是为了听他刺杀鳌拜,必有要事要说。
“李力世,我这伤口,你可有何想法?”萧谙眼睛恢复明亮,他指着右胸,笑眯眯地盯着李力世。
李力世闻言心中震颤,萧谙为何单独召见他,又对他说出这番话,难道?心中念想一现,李力世赶忙压下。“属下,不敢妄言王府。”李力世第一时间明哲保身。
“你瞧,就连你李力世也知道,这是郑府的人,他们要干什么?你给我说说。”
萧谙脸上笑意不见,身后袁啸劫不知是否有意,上前几步。“属下认为,是王爷要杀总舵主。”李力世扫了眼袁啸劫,额头冷汗狂冒,战战兢兢地说出这句。
“啸劫,你做什么?快退下。”萧谙轻声呵斥,袁啸劫复又站回他身后,这让李力世心中一松。
袁啸劫方才上前,李力世只感浑身被气机锁定,袁啸劫此人,李力世有所了解。
要说天地会对总舵主最忠心者,非袁啸劫莫属,再加上萧谙似是而非的问题,只要他有所误差,袁啸劫定悍然出手,面对这个当世一流,李力世自问自己二流身手,远非对手。
“李兄弟,你也不是瞎子,那天船上冯锡范刘国轩步步紧逼,显然是想将郑克塽的死,嫁祸于我,前些日子的李九溪,更是有人撑腰,猖狂至极。”
萧谙右手拄脸,漫不经心地说道。“总舵主!”李力世咬了咬牙,他已经明白。
萧谙所做的种种,李力世一个不落的看在眼里,如今的总舵主今非昔比,恐怕是生出心思。
“属下有一言,还请总舵主品鉴,若是说的不好,就请总舵主当是属下放屁。”李力世猛然抬头,直视萧谙那平淡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