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
弹雨倾盆,如雨点般砸向那些食人蜥。
有好几只食人蜥被弹雨扫中,翻滚着跌下钢铁架子,发出凄厉的嘶吼。
然而,也有好几只食人蜥穿过弹雨的编织的火网,来到我们面前。
呼啦一声,一只食人蜥高高跃起,扑向土根。
土根贴在山壁上,弹匣已经打完,来不及更换新的弹匣,眼见食人蜥迎面飞来,于是抡起枪托,跟那食人蜥展开肉搏,一枪托砸向食人蜥的脑袋。
那食人蜥也是狡诈无比,看着是扑向土根的,岂料只是佯攻,飞到中途,凌空一甩尾巴,身体硬生生改变方向,直接飞向山炮,张开满嘴的尖牙,咬向山炮头顶上方的登山绳。
那登山绳原本坚韧无比,但却经不起食人蜥利牙的啃噬,食人蜥的利牙就像锯齿军刀,嚓一下割断了登山绳,山炮的身体陡然一轻,大叫着向下坠落。
“山炮!”大军眼疾手快,怒吼一声,在山炮跌落的瞬间,突然伸手抓住了山炮的后衣领,单手将山炮悬挂在空中。迷彩军服发出嗤啦一声响,撕破了一点点。
大军涨得脸红脖子粗,右臂上的肌肉高高突兀而起,青筋纵.横,钢牙咬得咯咯作响,整条臂膀都在颤抖,毕竟一条手臂要想承受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实在是有些困难,更何况是在这种悬空的情况下。
山炮明显感觉到大军的虎躯在战栗,嘶声说道:“大军,快放手!”
大军的声音说话都在颤抖:“别……别他妈废话……”
那只食人蜥攀附在山壁上面,如履平地,那四只脚掌有膜,如同吸盘一样,能够在各种地形条件下爬行,哪怕是九十度的直角山壁,食人蜥依然能够爬行如风,这点是它的优势,对我们非常不利。
食人蜥掉转脑袋,滋滋吐着舌头,重新朝着大军冲下来。
此时大军根本腾不出手来抵御食人蜥,眼见食人蜥冲过来,却毫无还手之力。
说时迟那时快,我突然解开自己腰间的安全扣,贴着山壁,飞快地向前窜出几米,来到食人蜥左侧位置,重重一拳击打在食人蜥的腰腹部位。
食人蜥猝不及防,被我这一拳生生击中,在距离大军还有不到两米的地方,飞离了山壁,以极快地速度凌空翻滚着坠下黑暗的深渊,下方传来砰一声闷响,估计那食人蜥已经摔成了肉酱。
我在轰出这一拳之后,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也从山壁上掉了下去。
不过我早有准备,在空中舒展开双臂,落下的瞬间,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下方的钢铁架子,一下子悬挂在半空中,然后利用惯性的一荡之势,翻身跃上钢铁架子,趴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刚才一心只想着救人,没有顾虑那么多,现在安全着陆之后,反而感觉到一丝后怕,刚刚我的所作所为,不容有半点闪失,只要某个环节有一点点失误,我就会摔下去,变成一张人肉饼子。
然而,我的安全期还没有十秒钟,一只食人蜥沿着钢铁架子奔跑,很快就来到我的面前。而我,还未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危险时刻,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单膝跪落在我的面前,挡在我和食人蜥之间,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付亮解开安全扣,直接从山壁上跳了下来。
付亮也是艺高人胆大,二话不说,右手自裤腿弯里抽出军刀,贴地翻滚一圈,来到食人蜥面前,寒光一闪,直接在食人蜥的脸上划了一刀,腥臭的鲜血飞溅起来,食人蜥发出愤怒的嘶吼,一只眼睛已然被军刀刺瞎。
疼痛令这只食人蜥变得异常疯狂,它拼命甩动尾巴,飞快地冲向付亮。
付亮早有准备,沉声喝气,突然间拔地而起,在间不容发之际高高跃起,一下子窜上食人蜥的后背,左手按住食人蜥的脖子,右手高举军刀,毫不留情,就听刀子割裂皮肉发出的咔嚓声响,整把军刀几乎全部没入食人蜥的后颈,只剩下一个刀把露在外面。
食人蜥高昂起脑袋,发出痛苦的嘶吼。
付亮翻转手腕,横向一划拉,直接切断了食人蜥的中枢神经。
食人蜥的脑袋无力地耷拉下去,嘴巴里涌出大量的浓血沫子,整个身体瘫软成一滩烂泥,很快就停止了动弹。
付亮从食人蜥的背上跳下来,甩了甩手上的血迹,走过来扶起我:“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谢谢你!”
付亮说:“我才应该谢谢你,舍命救了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