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喜欢在枪林弹雨里浪的老爹,作为儿子的李白对危险什么的早已经习以为常,从开始的提心吊胆到麻木,再后来说不定还会大逆不道的调侃几句。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选择了把脑袋挂在腰上的工作,说不定哪天把命丢了,家属们都表示淡定。
老子挂了,儿子上,一个又一代,谁让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呢?
“每年都会有伤亡,如果哪天我牺牲了,你一定要记得我!”
戴安娜抬头望向看不到月亮和星星的天空,哪怕今天是满月,幽幽的语气与平日里杀伐果断的大姐头判若两人。
人非草木,长年游走于生死线上的人往往会选择一个心灵寄托,作为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
有人选择了宗教,有人选择了玩乐,和那些人一样,戴安娜选择了李白作为自己的心灵寄托,无论是个人见识,能力,还是家庭背景,他是最好的选择。
“我会杀凶手的全家,夷十族,鸡犬不留!”
李白笑了笑,他说得出,做得到。
曾经在异界的时候,李大魔头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没少亲手屠灭那些术道小宗门,炸毛的时候,特么谁管是不是无辜,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大魔头不发威,就以为他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戴安娜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惊讶地望向李白,她能够听出那种不容置疑的森然杀机,给人一种面对尸山血海般的恍惚错觉。
“你以前杀过人?很多人?”
作为专业人士,戴安娜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
“好多的,几十万吧,血流成河!”
李白同学的大实话再次招来戴安娜同志的小拳拳。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严肃气氛,总是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戴安娜认定了李白又偷偷在用心理学手段带歪自己,他是有前科的,当初还跟清凉观的假道士们玩斗法呢!
“别担心,我以前好歹也是特种大队的随军家属,没有那么脆弱!”
李白十分清楚戴安娜兜了那么大的圈子,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话说老爹当初所在的特种大队在裁撤前就没少出过任务,伤亡自然在所难免。在有一年,几乎每个月都有人牺牲,许多战士抹干眼泪,提着枪再次踏上征程。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戴安娜的担心,李白同学自小就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换作旁人,恐怕根本没可能这么淡定的开着玩笑,多半早已经脸色煞白,即使没吓尿,也差不了多远。
戴安娜紧紧拉着李白,两人走了很远,又掉头返回。
当李白回到宾馆时,已经是凌晨一点时分。
上午七点,宾馆二楼的自助餐厅,李白端着餐盘在觅食,正准备夹一块炸鱼块,就听到周大院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李,你几点回来的,我还以为你要一夜不归呢?”
周真人酸溜溜的语气,好像李白在外面春宵一度,乐不思归呢!
他昨晚来敲过李白的房门,想要讨论一下会议发言稿,结果没找到人,悻悻而归。
李白端着盘子转回声,说道:“院长,您想多了,下午我去帮朋友的忙,晚上吃了一顿火锅,然后满大街瞎逛,没您老想的那么多好事。”
“哪儿找的洋妹子?真看不出来,你小子交游还挺广泛,是哪儿的人啊?英国人?美国人?法国?德国……”
金发碧眼的戴安娜接送的那股子热情劲儿,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周大院长就像报菜名儿似的点了十几个国家。
李白没好气地说道:“是华夏人!”
“华夏人?哈!哈,你又在开玩笑!”
周大院长差点儿笑出声来,当自己真的老眼昏花,看不出人家金色长发,碧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与黄种人截然不同的肤色。
“我老爹是不会让我娶外国人的,他没有种族歧视,但是有国家洁癖。”
李白耸了耸肩膀,表明自己说的是事实。
话说大概正是因为国家洁癖,那个一心想要抱大腿,表示亲近的东瀛家族才会老是挨揍,东瀛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死倔脾气还真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不是外国人?”
说到这里周院长的话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眨了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华夏人?”
“祖上十八辈儿都是,再往前就是俄罗斯的贵族,现在那边还有远亲。”
李白现在也接受了这种说法,华夏地域那么大,人口那么多,本土五十六个民族肯定是不止的,加上未识别民族,搞不好一百个都有,这还不算入籍的外国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