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压根就不知道，穆婉晴什么时候能回来，更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好还是坏。

她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拖地往后退去，更不知道晨夕是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

一不小心撞到了人，李慧淑也是弯着腰，不敢抬头，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后面有人。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李慧淑一开始也不会这么恭敬地道歉，可之前有过一次教训，她也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来买东西的富家小姐，李慧淑一眼就认出，她是以前自己瞧不起的一家阔太太的女儿。

长得粗蛮，穿戴也没有品位，也就是因为家里有那么点钱，行为嚣张招摇。以前，李慧淑是看都不会看她们一眼的。

可到了这里，她对谁都要毕恭毕敬，低着头做人。

还好，她这个样子没被人认出来，可因为撞到了人，差点连这份工作都丢了。她便再也不敢有半点脾气。

如果再丢了工作，她就真不知道自己以后要靠什么维持生计了。

洛晨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弯下了腰，小心翼翼着，不似从前盛装打扮才敢出门，甚至连涂脂抹粉都没有了。

大概习惯了看着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此时她素面朝天，脸上的皱纹丝毫没有掩饰，挂着厚重的黑眼圈，仿佛变了个人。

“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这熟悉的声音，让李慧淑心里一紧。她并没有着急抬头寻找答案，她知道，自己不会听错的，此时她只敢低着头，盯着那双鞋，双手死死握住拖把。

就是她！

就是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把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心中有恨，可这又能怎么样。她现在根本没有按个能力和她斗，她犹豫着要不要抬头，甚至没有勇气给一个回应。

她不想让洛晨夕看到自己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此时，她的心里一定很痛快吧！

还是早就知道了自己在做什么工作，今天是故意来羞辱她的。

“您认错人了吧！我们之间，不曾见过。”

洛晨夕不由得笑了起来：“胆子这么小，好歹算是旧识，遇上了，打个招呼而已，不用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吧！李慧淑！”

李慧淑心里憋着一口气，料定了今天要受她的羞辱，深吸了一口气。

罢了，她还有什么话没听过，自己有这样的结局，还有什么是承受不住的。

她猛地抬头，这张憔悴的脸，几乎把晨夕和丁佳彤给吓了一跳。暗沉的脸色，才几天不见，人倒是瘦了许多，这张脸上，越发显得尖酸刻薄了。

只有那双眼睛里，还有些光晕，能证明站在她们面前整个人，还活着。

“你是来羞辱我的是吗？洛晨夕，我没什么好怕的，我也不会低头认输，你最好，杀了我。否则，一有机会，我现在承受的，一定会加倍还给你。”

洛晨夕冷笑了一声：“那是最好，我就怕，你承受不住生活的折磨，这日子，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