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晓菲抬脚走进云秋所在房间之际,相隔万里之遥的汪少也在同一时间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汪少并非是因为晓菲再入狼窝而发出叹息,他也没有这种遥知的特异功能。
汪少叹息的是他的年少轻狂。
全凭一腔义气,固执地来到邦康寻找石静香的下落,却没有认真考虑过这样做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一心只想要寻找到石静香的下落,履行曾经对石静香所许下的承诺,谁知道刚到这里便露出破绽。搞得他和东方黄龙身陷囚笼。
环顾四周黑漆漆的旷野,汪少的心里涌上一丝无奈的悲哀。
都怪自己年轻气盛,一意孤行,才酿成了这个可怕的结果。
让汪少觉得内疚的是,把东方黄龙也拉扯进来,跟着他一起承受这个不知自量的恶果。
身处在这种无法直起腰杆的囚笼中,本身就是一股无形的压抑,汪少担心他和东方黄龙还能不能顺利回到境内,回到温暖的家乡。
那个被叫做“小青”的女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冷血的老板娘,落到这种组织里面的老板娘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
望着一栏之隔的东方黄龙静静地坐在草地上不发一言,沉浸在无奈悲伤中的汪少又有些愧疚。
说到底,东方黄龙和他能够落到这危险的境地,完全是他一手造成。
直到这个时候,汪少才觉得,那个执意要来邦康的决定是多么的天真和幼稚。
不由得开始反思,像这样不顾一切的到邦康来寻找石静香,到底是对是错。
听到汪少发出沉重的叹息,东方黄龙悠悠反问了一句:“向良海,你叹息什么?”
东方黄龙依旧称呼汪少为向良海,是不希望再露出什么破绽。
虽然说短枪已经被那个叫做小青的女人认出,是来自佤邦军方,而小青本人更是这些短枪的失主,但并不能说明,小青就完全掌握了他和汪少的身份。
只要坚持说他和汪少是买家,就算这些短枪真的是佤邦军方收缴去的,也可以拒不承认,只说是从别人那里买来的。
虽然这样圆谎并不是很科学,至少可以保住他和汪少不受小青的伤害。
“金哥,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离开这可怕的囚笼。”汪少直言不讳地接了一句。
从小到大,汪少最怕的就是爬行动物,在吊脚楼下面的囚笼多呆一分钟,他的心便会多悬一分钟。
话音刚落,头上的吊脚楼板开始不断摇晃,跟着响起骂骂咧咧的声音。
几道雪亮的光柱从囚笼外照射进来,分别落在汪少和东方黄龙的脸上。
“出来,赶紧出来。”一个粗犷的男人大声吆喝道,同时打开了囚笼的门锁。
刚刚还在想着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囚笼,没想到马上就被叫出去。
在被关进囚笼的时候,汪少的心便一直悬吊吊的,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矮小的囚笼。
等真正跨出囚笼后,汪少的心依旧无法放松,因为他看到,那个叫小青的女人,正虎视眈眈地瞄着他和东方黄龙。
此时天色未明,几道强烈的手电筒光柱足以映照出小青脸上的表情。
不知为什么,汪少在再见到小青的时候,居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由得摇摇头,汪少暗自苦笑:自己怎么可能和这个冷酷凶狠的女人似曾相识,这里和家乡相隔万里,属于跨国犯罪猖獗的地方,没理由和她相识过。
只是汪少并不清楚,冥冥之中,他和小青的命运早已经联系在了一起。
之前一直在囚笼中直不起腰,这下得以出来,汪少和东方黄龙都情不自禁地伸了个懒腰,扭动了一下略为僵硬的身子。
“给我把他们两个带去密封舱,我要活活把这两个瘟神给闷死。”小青铁青了脸,咬牙切齿地发出指令。
啥,要去密封舱活活闷死?
听到小青发出的死命令,汪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那种无法呼吸的恐怖感一下子弥漫全身。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可是真的到这边来买药的,你不可以不讲道上的规矩。”东方黄龙不甘示弱地接了一句,站在原地不动。
小青冷哼一声接道:“给老娘讲道上的规矩,你配?”
话音刚落,几个男子涌上前来,不由分说地将汪少和东方黄龙反扭双手,连推带攘地往前面的吊脚楼走,任凭东方黄龙苦苦挣扎,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