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儒不服,叶昭笑道:“当然,这只是外因,董卓有关中、西凉之地为后方,只需谨守门户,而后再以天子名义挑唆诸侯作战,未必不能破解,但这只是诱因,并非主要,就以势而论,董卓确实已然具备横扫天下之势。”
“敢问另外二因又是何故?”李儒没有否认叶昭的话,而是看向叶昭。
“其二,西凉军暴虐,只知破坏,而不知治理,而董卓麾下,似文优这等人才貌似不多,更无治理一方的人才,仅凭文优一人,想必如今也颇为心累吧?”叶昭笑道:“这治理中原可跟治理西凉不同,西凉人口稀薄,羌汉杂居,治理不难,但这关中、洛阳,没有足够人才想要治理顺畅可不行,而董卓此番行废立之举,虽得了权势,却也因此惹怒了天下士人,而这治理地方,未来十年乃至二十年之内,都离不开士人!”
哪怕书籍如今已经被普及开来,但想要发酵,出现大量寒门人才,没有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是不可能的,而这段时间,对于任何一个势力而言,若无士人支持,都很难坐大做强!
“哪怕董卓如今权势滔天,但文优当知道没有世家支持,会是何等结果,不出五年,,这司隶、三辅之地,恐怕会被西凉军毁尽。”
“其三,也是来自内部,并州军、西凉军嫡庶有别,哪怕如今吕布认了董卓做义父,也很难改善,这并非外因,而是董卓自己的缘故,从目前来看,还不明显,但已经有了一些苗头,最重要的是,不知文优是否发现,董卓如今已然开始膨胀,不再能够听得进人言,而且用人方面,也是任人唯亲?”叶昭看着李儒笑道。
李儒闻言,面色一变,看向叶昭,眼中闪烁着狐疑之色。
“莫要看我,这种事,无需奸细探查也能看出来,吕布乃并州军主将,但到现在都不得兵权,看来那董卓对吕布也是心有防范,此人的确骁勇盖世,但却有剑无鞘,若无高明御剑之术,很容易伤到自身,更何况朝中百官虽慑于董卓淫威,却并非真的心服,这明面上的敌人不难对付,怕就怕这潜藏在暗处的敌人,我知文优胸有辅过之才,但这洛阳百官,却也并非无谋之人。”
看着李儒的脸色,叶昭微笑道:“我不知文优自比于我如何,但就算是我,在洛阳这数年来,也数次险些遭了那袁隗的算计。”
“叶侯之才,自是胜我百倍。”李儒客气道。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董卓如今虽然有拥立之功,但那陈留王可非一般孩童,想要让他安分可不容易,只要他有这个心思,董卓要面对的就不止是关东诸侯,还有洛阳城里层出不穷的明枪暗箭,更何况董卓日渐刚愎,诸般外患内忧之下,本侯实在想不出董卓有何胜算?”
“至于我所求者……”叶昭笑道:“夫人乃弘农王之兄,既然弘农王如今已然失了帝位,我欲待他回去与夫人姐弟团聚。”
看着李儒满脸不信的神色,叶昭笑道:“另外,他日董卓败亡之时,有弘农王在手,我也有大义可用,不必受制于人。”
“董相不会败!”李儒深吸了一口气,淡然道。
“若是入洛阳之前的董卓,这话我倒是能信几分,但如今的董卓,虽然势盛,然盈不可久,辉煌过后,怕是惨淡收场!”叶昭笑道。
“叶侯之意,我会转告主公,只是是否能让出弘农王,非在下所能决定。”李儒站起身来道:“天色不早,在下告辞了。”
“我知文优不服输,但凡事得给自己留条退路。”叶昭笑着站起身道:“若有一日,本侯今日之言应验,文优可来找我,另外再给你两个忠告,算是附赠。”
李儒看向叶昭,沉声道:“儒洗耳恭听。”
“当心那袁隗和吕布,袁隗老谋深算,更是这洛阳士人之望,至于吕布……如今倒不必太担心,但若我是袁隗他们,定会从此处下手,毕竟比较容易。”叶昭笑道。
“叶侯的离间之计,太过粗鄙。”李儒淡然道。
“管用便行,恕不远送。”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