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岳父,是璜公子……”李儒苦笑道,他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就知道不妙,本来强请蔡邕,是为了激怒叶昭,也算到了叶昭会大动干戈,但再把人家女儿‘请’来,那就变了味了,蔡邕在这件事情上,不管他本人如何想,但他是叶昭恩师的标签却去不掉,所以士人不会出手,但连人家女儿都给抓来,只会逼得士人们跟叶昭联手,毕竟谁也不想哪天自己的妻女被人惦记。
董卓面色一黑,那董璜在自己面前虽然乖巧,但董卓手握凉州军政大权,董璜私下里是什么德行他自然知道,只是怜其是自己亡兄唯一子嗣,只当不见,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这货竟敢将主意打到蔡琰头上,那可是自己都不敢动的女人,不由暗骂一声:“孽障!”
“蔡府家将,都是在下精选而出,人数虽然不多,但寻常将士想要攻下可不容易,可否让在下看看,是哪位西凉骁将杰作,也好让本侯见见这西凉英才?”叶昭见董卓不说话了,微笑着看向人群中,他从家将那里得知是董璜带的人,但董璜是谁,他还真没注意过。
人群中,董璜自叶昭闯进来之后,就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此刻听闻叶昭这般说,哪敢站出来,这厮可是敢在自己家里用弩弓顶着自己叔父脑袋的人,谁知道会不会直接给自己来一箭。
半晌没见人回话,叶昭笑道:“西凉地处边陲,民风彪悍,昭如今虽与董公政见不和,却也极为敬佩这西凉健儿,今日一见,才知西凉健儿不但悍勇,也颇为机智呐!”
董卓闻言面色发黑,冷哼道:“还不给我滚出来!”
董璜平日里在私底下嚣张跋扈,但在董卓面前可是一向乖巧有加,最是畏惧董卓,此刻见董卓动怒,虽然心中畏惧叶昭,却也不敢违逆董卓之意,几乎是本能的站出来,瑟缩的对着叶昭一礼道:“见过宁乡侯。”
“好,有担当!”叶昭对着董璜竖了个拇指,笑道:“放心,本侯不是不讲理之人,在场公卿可以作证,本侯最讲的就是法令,所以,你去死吧。”
在董璜惊骇的目光中,叶昭陡然举起手中小弩,对着董璜眉心便是一箭,如此近的距离,小弩威力惊人,直接贯穿了董璜的头颅,带着一蓬鲜血,钉在了厅堂的墙壁上。
“叶昭!”董卓见董璜瞪着一双眼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心中大痛,怒吼道。
“本官曾任洛阳令、河/南尹,按照我大汉律例,其罪当诛!”叶昭扫了一眼李徵,冷笑道:“这洛阳令,该换人了!”
“伯齐虽然鲁莽,但也罪不至死!”董卓森然的瞪着叶昭:“你莫不是以为董某真的怕你!?”
“董公何出此言,叶某不过依律办事。”叶昭不紧不慢的重新填装弩箭,瞟了董卓一眼道:“令侄触法啦,我家师妹可是受了不少惊吓。”
“但我侄却死啦!”董卓怒视叶昭道。
“人总会死的。”叶昭笑道:“董公看开些,毕竟不是亲生……”
叶昭突然一怔,看了看董璜,又看了看董卓:“董公如此着紧此人,莫不是……”
“叶昭!”董卓将牙咬的咯吱作响,森然的看向叶昭,捏着剑的手因为用力过猛,各处指节已经发白。
袁绍等人原本已经打算散去,但此刻见状却不由饶有兴致的看着场中局势的变化,叶昭是出了名的油滑,而董卓此刻在洛阳一手遮天,若是这两人硬杠起来,他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岳父稍安,文开已率兵去堵截其后路,待那边有了消息,我等再动手不迟!”李儒死死地按住董卓的手臂,低声急道:“此刻府中兵马不足以对付叶昭和这些公卿!”
董卓狠狠地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比阴冷的目光看向周边一副看好戏的公卿。
叶昭似笑非笑的扫了李儒一眼笑道:“若是指望城中那些兵马,我劝文优先生最好放弃,若是野战,西凉铁骑,我还惧你几分,但若论这城中巷战,纵使不敌,我亦可从容而退,一时三刻,想要那些兵马断我归路可不易,若损失过重,叶某自可一走了之,但董公想要在这洛阳做什么,可就难了。”
一旁的袁绍等人闻言,面色一变,这正是他们希望看到的结局,此刻却被叶昭一语道破,心中对叶昭不禁大恨。
“若无要事,本侯就先告辞了!”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董卓,叶昭的人马已经从府中将蔡琰抢出,目的已经达到,叶昭对着蔡邕一拜道:“恩师,且随我出城。”
“哼!”蔡邕重重的闷哼一声,转身径直离去,此刻自然无人再敢拦他。
叶昭叹了口气,对着群臣一拱手,带着典韦和何曼离开。
“通知华雄,若未能断其归路,便先撤回营!”董卓死死地盯着叶昭离开的方向,声音里透着一股浓浓的不甘。
“我等也告辞了。”袁绍笑着站起来,带着丁原、王允等人离开,吕布却是将目光看向叶昭的背影,有些羡慕,听得丁原召唤,才反应过来,跟着离开,原本热闹喧嚣的董府,随着众人散去,变得清冷起来,只留下一地的死尸,董卓这第一次压服群臣的谋划,算是彻底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