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比莫名其妙的死了好。”叶昭淡然道:“将军让下官以两千兵马,剿灭汝南二十万黄巾,更给下官定了时限,那波才锐气已失,将军手中,更掌控洛阳五校,各方豪勇,不下四万之师,却要下官与将军合围陈留兵马,我想,到时候下官纵使不死在汝南战场之上,将军自有军法等着我。”
叶昭的声音很大,外面包围的将士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此刻见皇甫嵩无言以对,叶昭声音更大了几分:“将军虽然势大,然下官并不记得有何处得罪将军,将军被围长社,周围诸郡无人来援,梁国至此三百多里,下官星夜兼程前来解围,却不知何故,为将军所忌,更要置下官于死地,敢问将军,这又是何道理?”
皇甫嵩心中羞怒,他何时要置叶昭于死地,只是想给叶昭个教训,就算到时候,叶昭灭不了汝南黄巾,也最多惩戒一番,何时说过要杀他?
这叶昭看着聪明,但终究是年轻了些,到现在弄得双方都下不来台,这叫他如何收场?
叶昭没有再说,傲然立于堂下,在来此之前,他便已经想好了,就算皇甫嵩不为难他,他也要想办法搞点事儿出来,这一次,他要占皇帝的队,天子已经按照皇甫嵩的要求解了党禁,但皇甫嵩却还是迟迟不作为,若是在解除党禁之前,叶昭如此做法等于是得罪了一大批士人阶层,但如今党禁已解,叶昭这样做,不但不会得罪士人,而且也算是变相的给天子卖了个好,最多也就是说得罪了皇甫嵩,踩着皇甫嵩上位而已。
这个结果,利大于弊,值得一做,如今目的已经达成,让皇甫嵩出了丑,失了谋划,该是想办法功成身退了。
“那你待如何?”朱隽眼看着再度陷入僵局,皱眉道。
“要我镇压汝南乱军可以,但只凭一校兵马,不够。”叶昭坦言道。
“你要多少?”皇甫嵩自然知道叶昭所言在理,但刚刚威胁了他,现在又要从自己手里要军权,这让皇甫嵩心中很不情愿。
“我部人马不变,再给下官两校兵马,我要兵符。”叶昭沉声道。
两校兵马,也就是说四千人,对比汝南二十万黄巾,不算多,就算加上叶昭的人马,都不够一万,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只是皇甫嵩心中那口气却是顺不下去,皱眉道:“多了些,我军主力尚要追击波才大军,需知那汝南黄巾虽多,然却统属不一,声势虽众,却是乌合之众,要破之不难,波才、南阳张曼成方是我等心腹之患!”
“就算是以寡击众,也需要有个寡,将军这是要下官赤膊上阵吗?”叶昭冷然道。
“不行,最多一校!”皇甫嵩沉声道:“越骑营暂交由你统帅,再加上一千地方步卒,加上你带来的本部兵马,合共五千兵马,两校三曲之众,你今日既能凭借一校兵马大破波才十万大军,汝南二十万乌合之众,两校三曲兵马,想来也难不倒你。”
“将军厚颜之能,实乃昭生平仅见!”叶昭冷笑道。
“放肆!”皇甫嵩闻言大怒,戟指叶昭厉声喝骂道:“本将一生征战沙场,从未见过你这般无礼之人!”
“难怪将军会被波才这等乌合之众击败,原来麾下皆是一群趋炎附势之辈。”叶昭哂笑道。
“那你倒地应是不应!?”皇甫嵩面色一黑,他虽是诈败,但在外人眼里,也确实是败了,此刻叶昭拿这一仗来说事,他还真无言以对。
“应,为何不应?”叶昭笑道:“但愿将军能在末将之前,击破波才,否则若让末将先平了汝南,怕是将军会脸面无光!”
“给他兵符!”皇甫嵩冷冷的盯着叶昭,示意外面的将士退去,又命人将越骑营的兵符给他,有此兵符,叶昭才能调动越骑校尉,否则越骑校尉之职,可比叶昭这个代理梁国相含金量高多了,就算有兵符,叶昭都未必能够支使的动。
“多谢将军!”叶昭收剑,接过兵符,手中的弩箭却始终指着皇甫嵩不放。
“还不收起兵器!?”皇甫嵩怒视叶昭。
“下官比较惜命,望中郎将能送下官出城。”叶昭重新拔剑在手,笑道。
“叶修明,你莫要欺人太甚!!”皇甫嵩怒视叶昭,咆哮道。
“也府君,我来替将军送你出城!”孙坚上前一步,皱眉道。
“恕我直言。”叶昭回头看了孙坚一眼,摇头笑道:“孙将军如今的身份,怕是还不足以送我出城,朱将军也莫要开口,今日,叶某只认皇甫将军!”
“你……”朱隽气急。
“好,本将军就送你一程!”皇甫嵩黑着脸,站起身来道。
“诸位,告辞了!”叶昭微笑着上前,收起弩箭,将剑搭在皇甫嵩的脖子上道:“将军,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