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邦昌真的心不甘情不愿才当上了这个皇帝,他的心里一直都充满了恐惧,虽说这个人的品性一般,但在这个问题上他还是有所顾虑的。他深知是金人将自己扶上金銮宝座,操纵了自己的命脉,金人喜则
已生,金人怒则已亡,因而万不可以得罪金人。但这棵大树一旦撤离,城中军民不见得总买自己的帐,自己不能把事做得太绝,断了后路。当他登基的当天晚上他就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大信封,上面只有两个字草芥,可当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立即吓得浑身冰凉体如筛糠。草芥的名声早就天下闻名了,更何况这东西竟然莫名其妙的出
现在自己皇宫里面,那么人家要是想要杀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当他战战兢兢的打开信封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两个小信封,分别是赵栩和晁节写给他的亲笔信,这一次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个皇帝位置真的是当不了多久的。
赵栩的信写得很恭敬,从头到尾都是夸赞之词,把张邦昌描绘成了一个勾股之臣,甚至还很大度的表示他知道伪梁的建立是被逼无奈之举,所以只要张邦昌心里有大宋朝廷,就会既往不咎。而晁节的信写的却是杀气腾腾,他直截了当的告诉张邦昌你的大限已到,既然你坐上了那个位置就一定要死,不过区别在于你如果真的心向大宋那么就会一个人死,如果还想为虎作伥那就祸灭九族。而且
自己很快就会带着军队开始反攻,伪梁将会首当其冲受到攻击,如果有任何的抵抗都会把它当成是对大宋的宣战,那时候等待张邦昌的将是无限地狱。张邦昌是非常相信晁节说的这些话的,从古至今最让皇家记恨的就是自己这个行为了,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属于大逆不道的范畴,不但必死无疑还会牵连全家。他这个岁数早就儿孙满堂了,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全都死于非命呢?可他也不愿意坐以待毙,毕竟在他的印象当中大宋的战斗力并没有那么厉害,不过广西一直都是个禁地,谁也不清楚那里每天在发生什么,军队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只不过几年之
前交趾和吴哥帝国都曾经宣称被他们攻击过,可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呢?他一夜也没有合眼,最终决定自己不能得罪任何一个方面,但也不能随意的投靠任何一个方面,所以他虽然称帝可却从来也不穿龙袍、不坐龙椅,只是在西殿设立了一个位置当做自己的办公地点,也决自
称朕更不让任何人称其为皇帝,不管是谁给他行礼他都会抱拳还礼,这种皇帝在历史上也算是独一份了。可真正的威胁还是到来了,金人在前面受阻的消息很快就传回到了汴梁,更可怕的是金人好像根本没有办法打败他们,这让他真的开始相信晁节并没有说胡话了,所以当他一听说是宋军出现在汴梁城外的
时候马上就命令打开城门放他们入城,然后自己则亲自迎接出来,并将全城的防务都移交给了张宪,那种痛快的程度让张宪都感觉到意外。
本来他还以为自己浪费一些口水才能说服这个家伙投降的,可谁知道从这个老家伙的反应来看简直就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样。张邦昌移交了防务之后马上带着家眷出城,向后放撤离,他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的,也许自己做的这么痛快会换来自己的活命呢?后来赵栩也是觉得如果杀了这样的人会让很多人失去了对大宋的信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