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女儿不知天高地厚,闯下此等大祸,真是后患无穷啊!
“此事非同小可,本王也不好枉做小人!”君夜离神情渐冷,摆明是不想惹事上身,看到沐玉麟失望的表情,他看似不经意地接上话,“不过今日之事,本王只当没听到,也不会相信那些小人的挑拨之言,国公大人一向慈悲为怀,为我西池尽忠,人人皆知,即使会拿出半生俸禄,也只会去做救济沿海水患难民那等善事,又怎会雇凶伤人,这根本就是居心叵测者造谣中伤,不足为信。”
沐玉麟思索一会,到底还是会过意来,惊喜莫名,“是,多谢魅王殿下体恤,臣惭愧!多有打扰,臣惶恐,先行告退!”
“国公大人慢走,恕不远送。”君夜离一伸手,神情傲然。
“留步留步!”沐玉麟得了良计,自然是急着回去毁灭证据,这去的速度,比来时可要快多了。
在一旁沉默半天的紫凝忽地一笑,由衷赞道,“夜离,好机智,好手段!”有意提醒沐玉麟,再拿二十万两银子出来,救济沿海水患难民,不但让那些流离失所之人得到生存必需,又让庆国公的不义之财千金散尽,表面看起来却是帮他填补起银两亏空这一大的漏洞,一举数得不说,庆国公对他很感恩戴德,他则只是从旁点拨,并未将自己陷进去,将来就算有事,也可以高高挂起,不会被牵连,这一手做的,确实是妙。
“多谢爱妃夸奖!”人后君夜离立刻开始不正经,揽住紫凝亲来摸去,“非是我聪明,实在是沐烟箩这一手做的太蠢,给了我们机会而已,这下庆国公前后出去四十万两雪花银,够他难受一阵子了。”
“不过,事情还不算完!”紫凝忽地眼神锐利,拍了拍君夜离的脸颊,示意他正经点,“益阳王必定会上书皇上,奏明庆国公与修罗谷有关之事,有你的提点,肯定不有奏效,得防着他有后手。”
“那是当然!”君夜离一拍胸膛,“我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心。”说起朝政之事,自然是他更懂得个中利害,唯有步步为营,运筹帷幄,才能决胜千里,一掌定乾坤。
沐玉麟只得一个亲生女儿,不过还有个侄子,名沐鸿煊,在工部为官,沿海发生水患之后,他即被派往处理赈灾之事,数月都不曾回京。
沐玉麟知道兹事体大,哪里敢耽搁,回去后急修书一封,附上二十万两银票——沐府的银两都是存在固定的银庄,西池国各处都有分号,可凭银票提取,倒正好方便了他这次行事。
偌大的庆国公府,当然不会只有一本账册,沐玉麟的家当也不是外人看起来的那么透明,私底下的他敛来的钱财,大半部分连现在的沐烟箩都不知道,何况别人。
只不过这明账上骤然少了二十万两银子,漏洞实在太大,不地子掩盖怎么行。封好信口后,沐玉麟派心腹下属连夜送往鸿煊处,让他依照信上所说行事。
沐鸿煊一向视沐玉麟为亲生父亲一般,见信如见人,大致明白事情经过,不敢怠慢,立刻吩咐手下做事,上上下下这一打点,事情就有模有样,即使圣上亲临,也断然看不出破绽来。
不意外的,隔天早朝,司徒震便在朝堂上提出,沐玉麟指使女儿雇修罗谷的杀手行凶,请求皇上替他主持公道。
“臣冤枉!”心中已有数的沐玉麟立刻做出一副悲戚的模样,跪倒在地,“臣从来不曾见过修罗谷的杀手,皇上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