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宫弦这样的反应也恰恰就是一种表示默认了,那两个刚刚还大打出手的姐妹在这个时候却痛哭流涕的拥抱在了一起,然后互相抹着眼泪说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你这个骗子。我从来没有听过变成鬼还会老掉的。”
我瘪瘪嘴,要是真的这样那也就好了。那样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吓人的鬼怪了,特别是一些经历过时间,或者是什么因素导致的,反正等我看见的时候都已经只剩下一身的骷髅。
我仔细的看着宫弦身上的这一身皮囊,联想起之前在地下室看到的他的身体。确实是保护的很好,不过要是事情都真的就按照宫弦这么说,那么如果宫弦不是侥幸死的年轻,那么现在站在我的面前的会不会就变成了一个已经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我不敢往下想,真是越想越觉得恐怖。更加让我觉得害怕得不行的是,我会不会有一天,也就跟我刚刚联想到的场景一样,等我万一活到了七八十岁,那我就要以一个老奶奶的身份一直活下去。
本以为在人间衰老就已经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了,却没想到等到有一天死过后才是真正面临打击的时候。这也难怪碰到的那么多鬼魂都是一架人皮骷髅的模样,更多的还是靠画皮来维持生活。
我不想以后也走向这样的生活,这样永无止境,周而复始的去犯罪。宫弦将大拇指顶住下颚,用手指在下巴上摩挲,语气淡然:“也不是没有办法,你们要是跟我一样,到了你们死的地方,找到躯体,就能让你们复活。”
宫弦这话说的真是没谁了,看曽小溪和曾大庆这样子,很明显就能知道这两姐妹一定都死了十多年了。那么十多年前的事情还有谁能记得呢?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当初出事的时候在医院,现在恐怕都已经化成一摊血水了。
这两姐妹完全没想到这些,就是面露狂喜之色。又激动的抱在一起,一点也看不出刚刚打过一架的样子。
曽小溪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她的身体已经有些微微的发抖,整个嘴唇都紧紧的抿住,被胭脂水轻轻点过的唇瓣都只剩苍白。
我咳嗽了一声,就差没有脱下脖子上的项链砸宫弦。这男鬼该不会是调戏女鬼调戏上瘾了吧,现在什么事情轻什么事情重要他总不该分不清楚。
可算我没白期待,宫弦应该是听见了我的咳嗽声,只见他微微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对面前的这两女鬼说:“我先离开了,打算怎么做,就看你们自己。”
我站在曽小溪的后面,用手轻轻的稳住她的肩膀,让她的手倒是不会太松下来。曽小溪咬住嘴唇,脸上倔强的表情让我发呆了几秒钟。
是了,曽小溪应该是属于那种早熟的类型。传说这样的女孩从小就很辛苦,她们明白了常人不能明白的世事丑恶,容忍了大多数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那两个女鬼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用意念操控着曽小溪手中的笔在纸上划来划去。曽小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给弄得浑身猛然一抖,眼神也恢复了一些清明。
太好了,曽小溪总算是恢复过来了。我也算是放心了,担心因为我的力量干扰到曽小溪,于是我轻轻的收回了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我也往后退了两步,给曽小溪让出一些空间。却不料在我后退的时候,竟然撞上了一个肉盾。当时我就惊呆了,生怕碰到的是曾大庆。不过还没有转头的时候,我就用眼角的余光朝着沙发的方向瞄过去,确定曾大庆还稳稳地坐在沙发上,我也就放心了。
身后坚硬的胸膛垫着我的脑袋,冰冷的气息在我的周身环绕,冰凉的大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搭上了我的腰。
我被这种奇异的气氛给弄得几乎要窒息,特别是那种从宫弦身上传来的带着地狱的罂粟花香,还有奈何桥里面沉淀的血腥琥珀,这种危险的味道让我只想挣脱。
我神不知鬼不觉的移开了腰间的手臂,静悄悄的挪动身体换了一个位置。如果宫弦在我的身后站着,那么我就永远无法放下心来。所以我只能蹑手蹑脚的站在他的身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其实讲道理来说,站在宫弦的身后才是最安全的,因为就算是跟宫弦并排站着,也不能说明他不会对我乱动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