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庆的面部表情在一瞬间显得十分迟疑,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我,但是也倒也没有答应我。
估计是曾大庆有点纠结吧,反正他最终也还是去鞋柜那边穿了鞋子,然后打开了门。
我看到曾大庆这样,也松了一口气,就算他不能跟我去学校里看看,也起码是出了门。不然我跟他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待在房间里面,啧啧,怎么想都是一片恶寒。
曾大庆走的十分的急促,我基本是连蹦带跳的才能跟上他的脚步下楼梯。到了楼下的院子里,曾大庆停了下来,我也收住了脚步。
顺着曾大庆的视线看过去,隔壁就是那所学校。虽然这是白天,但是我看着这个学校却显得十分的阴翳,整个学校都像是在包围在一块巨大的遮光布下面。
曾大庆不走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我也有些傻了,这闹的是什么?
从来没有一次是处理差评,处理找到的买家是这么的被动,毫不配合不说,还让我一点儿也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如果要一直跟我打着哑谜,或者一直这样缄默不语。什么事情都要我问个不停,就算,就算是这件事情后面真的水落石出了,我估计也会因为心力交瘁而被气的吐血。
有时候我就真的好奇,这个曾大庆到底是真的担心还是也无所谓。明明给差评的时候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还非要客服给他个解释。
现在我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但是他就是真的一点儿信息都不透露给我。
这也把我给急坏了,现在每一分浪费的时间,都是我所剩不多的寿命,或许曾大庆耗得起,但是我是一定耗不起的。要是曾大庆没给我差评,那我要跟他纠结多久都没问题。
就在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开口的时候。曾大庆冷不丁的说道:“这个学校是封闭的。白天禁止家长进去。”
什么鬼规定?我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那就是晚上可以进去咯?”或许学校是有它的一套经营模式,但是我不能苟同。
曾大庆脸僵了僵,我也已经习惯他在跟我说话,或者回答我的话的时候,一定会停顿几秒钟甚至几分钟。
于是我安安静静的等着他说话,只听见曾大庆干巴巴的说:“不,晚上也不行。”
当时我就感觉到就像是被雷给劈的外焦里嫩一样,我张了张嘴巴。但是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就是感觉到有些奇怪,明明曾大庆刚刚下楼的时候速度非常的快,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知道不能进去学校仍然还要赶下来的模样。
反正曾大庆这种我问一句他说一句的感觉已经让我十分窝火,再就是明明是他担心的事情,却永远比我还要不紧不慢的态度更是让我想帅帅袖子走人。
来到了昨天坐着的那个便利店,我拿了一瓶冰的矿泉水,一连喝了好多口才终于缓过神来。抓过曾大庆我就对他说:“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这事情我本来就不想管的。因为你给了我们店铺的差评,所以我们老板让我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你再这样不紧不慢的态度,就算是你女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别多给我嚷嚷一句!”
真是受够了,就好像我还要求着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皇上不急我一个太监在这里瞎操心有什么用。第一,我没有办法直面他的女儿。第二,以他们父女俩这样的关系,曽小溪更不可能直接把那支笔给我研究。半夜跑出去学校的事情更是想都不可能告诉我。第三,昨晚曽小溪已经误会我跟曾大庆的关系了,现在曾大庆自己的女儿自己不管,我有什么好插手的。
不管我怎么着急,只要曾大庆一日不松口,那我就永远只能陪着他耗一日。
最怕的不是对我恶言相向不相信我的人,反而是这种相信或者不相信我,只能靠我自己去猜。我永远不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也不能确定他对我提出的想法究竟是认同还是不认同。
学校就在我的眼前,但是曾大庆告诉我白天晚上我都进不去。给了差评的买家也就坐在我的面前,但是给我的感觉就是比隔壁的那座墙隔得还要开。
我往后一靠,冷冷的看着曾大庆。
曾大庆却反而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是觉得我没有必要这样。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差点就想放弃这次修改好评之路,直接买了机票就准备飞走去给自己选棺材。
等我面前的水都喝的快要见底了的时候,才听见曾大庆淡淡的说:“旁边的学校没有门卫,每个学生都有一张门卡。刷了卡的人才能够进去,如果要是有人擅自闯入,那么就会激活报警器报警。要是发现来者是小偷,学校就会把小偷送到警察局。如果发现是某个学生的家长,那么那个学生和他的家长都会被同胞批评一周。”
我沉默。这是什么鬼逻辑,先不说学校这样会不会有些欠妥,尽管是为了孩子们的安全,但是可有想过如果要是孩子生病了,家长赶不进去,那会有多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