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胡进被吓了一大跳,对上那双幽深森寒的凤眸,立刻便收了一脸的哀怨,唯唯诺诺的说,
“别走那么快嘛!”
他努力想忽视程某人带给的压力,却是不能,几乎浑身都颤抖了。
跟在后面的狼二伯张坤盛,见状急忙上前,一边察言观色一边慢慢说道:
“我说君佑啊,这事也不能全怪阿进。”
“就是,就是。”胡进一听这话,感激涕零,连连点头。
瞧你那怂样——狼二伯鄙夷的瞪他一眼。
这回要不是胡进再三请求他们帮忙,他还真懒得说话,一个说不好,就有可能得罪这邪气的大少爷……
程君佑总算没有立即走掉,这很是给他面子了,他抓紧时间,尽快将话说清楚,
“阿进跟小……黎姑娘有仇,你又不是不知;以他的脾气,逮住机会能不落井下石再踩上几脚啊?”
胡进瞪眼,他胡进报仇就是报仇,哪有他这么说话的?好像他胡进是多么小鸡肚肠似的,而且程少正在气头上,这不是给火上浇油吗?
“对啊!这种事,”狼三叔关天阳也上前,“按着以往程少你的兴致,总共下来不过个月二十天,谁知道对那小妮……黎姑娘,你还真上了心!”
他不说还好,一提这个,让人想起在秦府隆起的冷淡和熟视无睹,程君佑满是心酸,甩袖欲走。
张坤盛赶紧上前,
“其实阿进原本做的也没有错,只是时机有些欠妥——这事儿要不提前说清楚,难保那姑娘不是冲着你背后的程府而来!”
对对对!
胡进一个劲点头,这算是说到点上了!
“那些话也不是危言耸听,要是她没有仔细考虑过阿进给的忠告,那可真是没考虑过你们以后……你就更不用为此……”难受了!
程君佑一言不发,幽深的眸子闪了又闪,看样子是想通了。
“这都几天了,瞧阿进这委屈受得……平白无故的……”狼二伯适时地慨叹一句。
患难见真情——这才是兄弟啊,胡进真是感激涕零!
程君佑的暗火不知压了几天,上回打秦府出来,他就被某人“挟持”到程府。
某人黑着脸的样子将他吓掉了三魂七魄,不用程君佑细问,就直接将跟黎琦见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招了。
程大少爷有火没处发,换来的自然是“切磋”,然后他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下手可真狠——我老爹都没这么打过我啊!”一见程君佑看过来,胡进立刻抱委屈。
他胡进还是第一次在程大少爷脸上看到惭愧的影子,他哀怨低头,期待着程少难得的歉意。
不料,程君佑看着他的时候,眼神却从他的头顶飘向了后面,而后便丢下他们几个兄弟匆匆而去。
什么情况?!
几人追到巷尾,转弯一看,胡进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他程少当真是见色忘友啊啊啊!”
华素颖跟宋合营并排走在街上边走边商量。
声音说:
“‘锦衣阁’跟‘云裳衣庄’的料子差不多,差别就是手工跟费用,其实做舞衣,手工上不需要要求太精细……这样一项下来就能为坊里省下不少银子。”
华素颖想了想,的确如此,她点点头嘱咐,
“这次不同以往,去的地方可是皇宫,也不能太差。”
转身看向身后,
“小琦,你的意思呢?”
“啊?”黎琦正心不在焉,闻言抽回深思,“这个……华姨跟宋管事拿主意便好,小琦只看衣服的样式即可……”
华素颖见她说着话,眼神却瞥向一旁,好像被什么吸引了注意。
他们顺着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正奇怪,就听黎琦匆匆丢下一句:
“华姨,宋管事,我去去就回。”
向前走的时候,眼神似被什么粘着,一错不错的。
“这孩子……”华素颖无奈摇头。
这些天,华乐坊的事、黎琦自己的私事,将她折腾得焦头烂额,华素颖不是不知,因此没有太过责怪。
前面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子,看侧身,娇俏玲珑的。
黎琦慢慢靠近,仔细看了看那个侧面——没错,就是那个晓晓;适才只一眼,便看出她的神情有异,。
晓晓正站在望月楼的门口,焦急不安的往里面看了看。
望月楼一楼大堂不接待散客,只有几张仅供休息的太师椅。
柜台里面,掌柜的算盘打得啪啦啪啦响,小二肩搭白巾进进出出的忙碌,一切井然有序。
晓晓望着,眼睛竟被刺得酸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