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颐和琉珂互视了一眼,心里忍不住咒骂了几声。
这女人演起戏来,居然比她们姐妹俩还要厉害!
这副欲言又止分明是受了委屈却不敢开口的模样,只怕已经让逸王爷认定这件事是她们有意而为之。
青衣上前半步,看着风辰夜,倾身道:“王爷,不管怎么样,先回驿站再说吧,外面的风沙虽有减弱的迹象,但难保不会忽然又刮起来。”
风辰夜点了点头,视线不经意扫过窝在战倾城怀里的九音,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若有所思,但眼底那复杂的光亮也只是一闪而逝。
他转身朝洞外走去。
逸王爷一走,他的人以及琉珂琉颐便都跟在他身后,离开山洞。
战倾城执起衣袖拭去九音眼角的泪痕,温言道:“别怕,以后不管她们说什么都不要再相信,你要相信我,我不可能让自己出事,我以后还要带你离开这里。”
九音不说话,只是一直把脸埋入他的怀里,小小的身子依然在颤抖着,似在抽泣。
战倾城心里一阵柔软,也是一阵歉意,想着她昨日冒着风沙到这里来找他,那一份勇气和坚定,又让他不自觉动容了起来,对琉珂琉颐两姐妹,心底的厌恶更深。
凤盟,这个梁子他们算是结下了。
“别哭了,我们回去吧。”
九音依然颤抖抖抖着,从他怀里稍稍抬起头,往洞外望去。
风辰夜和青衣他们已经离开了一小段距离,她又往外看看,确定他们已经走远了,才又站直身躯冲战倾城一笑,拉起他的大掌往洞外走去。
“走吧。”
倒是战倾城一直站在原地,大掌一紧,直接把迈步的九音拉了回来,垂眼看着她不解道:“怎么,心情好了吗?”
九音抿了抿唇,忽然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手放下之后,唇角那抹笑意调皮而又骄傲:“那两个女人想在风辰夜面前演戏博同情,也不想想我是以前是做哪行的,走吧,倾城,那两个家伙,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一定会加倍奉还。
一个叫琉颐,一个叫琉珂,这两个名字她记住了。
不过,九音不知道的是,还未等她有所行动,有人便已经早一步出手的。
战倾城紧紧盯着她的脸蛋,一张脸蒙上了尘埃,可却完全挡不住自信满满的光彩。
以为在这里呆了一晚上,今日见他一定会吓到哭哭啼啼,就像刚才那般,却不想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在演戏,就连他也被骗过了。
这样的戏码,怕是换了任何一个男子都没办法去分辨它的真假,九音,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与他过去所认识的九音根本差天与地,就像是完完全全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一样。
“怎么了?”九音睁着无辜清透的眼眸盯着他,忽然抿嘴一笑:“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像刚才那样哭哭啼啼,然后等着你来安慰?”
战倾城怔愣了片刻,诚实地点了点头。
九音浅笑道:“女人若是哭,总得要哭得有价值,哭给你看只会让你心疼,除此毫无用处,不如不哭。”
“这真是你心里的想法吗?”他回握着小手,与她一起往洞外步出。
现在的九音很坚强,坚强到出乎他的意料,可在她那张笑脸之下,他却时不时能看到一缕孤单落寞的灵魂。
九音,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
外面的风沙依然在飞扬,战倾城拉开自己的衣袍把九音护在怀中,与她一起迈步往驿站返回。
回到驿站的房间后没多久,果然如青衣所说,风沙又渐渐大了起来。
这样一场沙尘暴少说得要延续两三日,不过按照他们的经验,今日的风沙应该是最大的,过完今夜之后应该就会慢慢停歇下来。
九音和战倾城回了房命人打来热水,九音把自己泡在热水里,美美地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倾城依然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若有所思。
见他用一种认真而又探讨的目光看着自己,九音微微怔了怔,举步向他走去,轻声问道:“怎么了,我身上有东西吗?”
战倾城摇了摇头,视线依然紧锁在她那双灵透的大眼上,沉默了片刻才忽然道:“你知不知道你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或者说你从前有过什么际遇?”
九音眨巴着眼眸,想了想才想明白,他是说她睡在水晶棺之前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完全不记得了,或许等我们回西楚之后,可以去问问国师。”
她只是很奇怪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是想不起来国师的相貌。
“我没有见过国师吗?”
战倾城一挑眉眼:“你和国师经常在一起,在圣堂为西楚子民祈福,怎么可能没见过。”
“可我记不起来他长得什么模样了,怎么会这么奇怪?”那三个月的事情基本上记得清清楚楚,唯独忘了国师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