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傅也颤抖着站起来，五皇子的人的确已经驻扎在边境，只是这一场战争若是真的打起来，到时候白白会有损失的，可不只是大业，昭明也会耗尽元气，这难得繁盛起来的国力，恐怕就又要回到民不聊生，饥荒遍地的时候了。

“五殿下，老臣认为殿下此举不妥，五殿下还是应当……”

“周太傅，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多嘴！”孔翼冉狞笑着，脸上的神情尽是豁出去了的疯狂，“还有你们，最好也别幻想，可以杀了我来阻挡这场战争――”

“在来到大业之前我就已经布下了后招，只要收不到我的消息，我的大军，就会沿途杀光每一个遇到的平民百姓！如果你们不怕大业的子民白白死去的话，那你们就放心杀了我――”

孔采芸的神色一点点的变了，在惊骇当中，还夹杂了了一丝陌生，“五皇兄，我们，我们不是……你不是帮我求和来的吗？！”

“芸儿，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感情，你从来都是视而不见。可是我却不能像你一样，可以完完全全的放下，我放不下。”孔翼冉侧过视线，目光当中有种难以言明的痛苦，“你要我帮你，得到另一个男人，我怎么能做的到！？”

“可是现在，我已经决定了，不管是你，还是昭明的皇位，我统统都要得到手！你惧怕流言蜚语，那没关系，我可以替你一力承担，但是你，从此也都不要再想有什么驸马了！你是我的，你也只能是我的！”

这近乎疯狂的剖白，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骇不已，尤其是重礼的太后，现在的脸上出现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厌恶，唇角用力一抿，站起身冷了脸，“哀家身体有些不适，你们昭明这些龌龊事，还是回去自己的地方交涉的好，不要带乱了我们大业！”

帝君的脸色也是青白阵阵，他看向孔翼冉的视线里头，有惊骇，有讶异，同时也有着一丝遮掩不住的鄙夷，他也是一个即将要将皇位传承下去的帝君，他可以把这位子传给一个仁爱百姓的皇儿，一个深谋远虑的皇儿，又或者是一个杀伐果决的皇儿，唯独――

唯独不可能传给像是孔翼冉这样，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自己皇妹的女人，就想要篡权夺位的儿子！

瞥了一眼顾含谦，帝君站起身，“太子，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全权处置，朕也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

帝君这话倒也不算是在推脱，随着年纪渐渐加深，他的身体也的确一日不如一日了，现在的他，已经有意向来慢慢培养太子处理问题的能力了。

带着何皇后，帝君离开了桂琼宫。

叹息一声，纪芙茵看着孔翼冉，“五皇子何必呢，闹得这么僵之后，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就算现在积压在边境的大军，现在是会听从你的命令，但是，倘若照明帝后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只要帝君一声令下，你的身边就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战事一旦开始，大业的消息可以平安传到昭明皇宫的几率会有多大？”孔翼冉讥讽地笑了笑，“等到这里的消息传过去，我的大军已经可以攻破大业都城了！等到再把大业兵力夺到手，谁还在乎昭明帝后的命令！？”

孔采芸的神色一愣，随即变了颜色，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眼眸深处已经有了一丝深深的惊惧，“五皇兄，你是要篡位么！？”

“长公主该不会第一天才清楚他的想法吧？”纪芙茵缓声道，“如果不是为了篡位，他一个皇子，事先为什么要处心积虑，把那么多的兵权想法子握在手中呢？”

“篡位有什么不好？”自己内心上面最后一层的遮掩面纱已经被彻底挑开，孔翼冉也就彻底丢了要继续遮掩下去的念头，“等到夺得皇位，我就让你改名换姓，封你为后，从此六宫专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夺来给你！”

疯狂已经令他的眼眸变得有些暗红了，对这个五皇兄，孔采芸的心里第一次出现了惧怕，她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声音，是连自己都想不到的微弱，“五皇兄，你是我的皇兄，你――”

“皇兄又怎么样？只要知道你我关系的人，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天下人又有谁知道！？”孔翼冉微微一笑，斜挑的唇角当中，却蕴含了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凉气，他挑衅似的扫了一眼顾含谦，“现在我有些累了，我打算歇息片刻，你们还请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