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枫嘿笑的收回了视线，望着慕华应道：“不要为杀戮寻找冠冕堂皇的借口，再美好的借口都掩盖不了杀戮的本质。”

“你……”慕华难以置信，突然间觉得弟弟如此陌生，良久，慕华平复了内心，沉吟的道：“小枫，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你必须要明白，联盟的杀戮是为了以杀止杀以承载一个美好的太平世界；而天择却是纵容杀戮，让杀戮到处肆虐，这就是联盟与天择的本质区别，是互为死敌的根本原因，你明白吗？”

见弟弟不为所动，慕华不免带着一丝恼怒低吼道：“你难道不想活在联盟那样的世界里？”

“是。”

“为什么？”

“假。”

“假？”

突然沉默了下来，良久，慕枫缓缓说道：“所谓爱与怜悯、济弱扶倾不过是联盟那令人恶心的借口，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而天择回归本性，接受真实，这个世界很残酷，但真实，真实的世界绝不会太平，更不会美好。哥，你忘记了当初谷梁无视一切闯入赛场直接将我给带走的事情了吗？从那时起，谷梁教会了我一个道理，弱者总是被命运安排，而强者安排命运！”

“你被天择洗脑了小枫。”

“如果天择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我接受，哥哥。”

“作为你的哥哥，我有必要也有责任将你打醒……”慕华平静地凝望着慕枫，一挥手中的巨剑开始蓄能，身遭散溢着隐约可见的金辉。

“命运注定我崛起与黑暗之中，也注定我将成为黑暗中的强者！”慕枫手持双刃，影月之刃弓化，一手在弓身中部向后轻指一划，冰霜箭矢骤然成型，伴随着周遭的温度急剧降下，极寒之力疯狂的灌入箭矢当中。

两人所在的战圈顷刻间涌出越发磅礴的能级波动，就连混战在周围的一些五位数的强者也感受到了骇人的能级而避退，这是实打实大的超级强者才能产生的能级波动。

慕华骤然抬起巨剑，脚掌猛然一踏地面，伴随着一道音爆声炸响，整个身形与巨剑融为一体，刺破虚空袭向慕枫而去。

与此同时，冰霜箭矢也由此脱离影月弓，箭矢蕴含着慕枫转化五成暗能量所形成的极寒之力，足以瞬间抹杀五位数的强者，实打实的超级强者一击。

箭矢与巨剑在同一个轨迹线上，慕华透过箭矢望着后面站着的身影，突然无声的笑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他将手中巨剑强制收回，以血肉之躯直面破空袭来的箭矢。

“哧！”

冰霜箭矢径直的穿透慕华的身躯，只见得他眉头微拧，僵直的站着。

刹那间，慕枫如遭雷击一般，手中的影月弓轰然落下，望着眼前的身影，脑海里一片空白。

慕华的脸色骤然煞白，片刻之后身躯缓缓倒下，就在这时一道黑光流影瞬间现身在他跟前扶住了倒下的身躯，慕枫望着哥哥胸膛上不大的窟窿，望着他那惨白的脸色，一时间欲语不得，但身心止不住的颤抖。

慕华突然笑了，慕枫哭了。

“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扶着哥哥越发冰凉的身躯哽咽着低声怒吼咆哮。

“谁叫我是你哥呢，哥哥总归要让着弟弟不是。”慕华微笑的轻声道。

“谁他妈的要你让，混账！”慕枫颤声沙哑的怒骂，却是泣不成声。

“不让着你真抓你回去送死？”慕华凝视着他，“我们的母亲以后就靠你照顾了，兄弟，去把母亲接出来，我……见到她就说我不幸战死……”

“我不，你休想！”

慕华的生机在流逝，气息变得越发的萎靡，那一箭伤及到了他的根本，已无力回天，残余的极寒之力在体内蔓延使得温热的身躯变得通体冰凉。

“小枫，你说的也许没错，但哥想要告诉你的是……爱与怜悯…因为宽容才被看见。”

……